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席卷月攸柠的身心，少倾，一缕金光自紫雾蛇身上没入她的眉心。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响起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

“吾名星恒，天阶巅峰修者，因生前误信小人，命归黄泉。留此残念，只为等待有缘之人，愿传尽吾生平所学。”

话落，大脑归于安静。

月攸柠娥眉微蹙，仔细地回忆着刚才的话。

星恒？

这并非上阳真人的本名，而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

可按他所说，他是天阶巅峰的修者，绝不可能无名到连记载都没有。

所以，她能信他吗？

正想着，自称星恒的男人又说起了话。

“或许你不会信我，但我可以向你证明。”

言罢，月攸柠的身体再次感觉到怪异，一股难言的气息自她脑海迅速蔓延全身，全身筋脉似是被重新洗涤了一遍，充满了原始的强壮力量。

“咳咳咳。”片刻后，星恒的咳嗽声响起，那股气息也悄然消失，“我现在只是残念，再也不复当前的盛况，但你应该信我了吧？”

充斥在月攸柠筋脉里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她有些相信他了。

但，疑惑仍在。

她试着跟他交流，“你为何会在上阳宫里？”

提起上阳宫，星恒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咬牙切齿的感觉，“是上阳那个小人一直在骗我，骗我隐姓埋名，骗我不露锋芒！”

“他骗你？”月攸柠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据她所知，上阳真人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这样的人竟也会骗人吗？

似是听出她的不解，星恒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忿忿不平道：“他就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伪善人，当初我就是被他这样的假面目欺骗，才会跟着他来到上阳宫，才会误信了他那些话，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可能是想起了当初的事，星恒的残念散布出极强的怨念，作为他的载体，月攸柠也突然觉得无比烦躁，只得连忙凝神抵抗着他的意念侵蚀。

好在他只是一缕亡魂，月攸柠轻易地便不再受他干扰，等他的情绪稍缓之后，淡声道：“你说他是伪善人，我如何信你？”

“哼，我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我始终留着这缕残念，就是为了向世人揭穿他的真面目，又岂会没有一点准备？那个小人，我在临死前专门用浮生镜记录下了他的恶行，你看一眼便知。”

星恒一边碎碎念，一边在月攸柠的精神世界中召唤出浮生镜。

浮生镜，上古法宝，主要用来记录别人的所作所为。但自从世界大变化之后，浮生镜便再无踪迹。

月攸柠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见到浮生镜，而且还是在她体内。

不过还不等她仔细观察浮生镜，镜面上便出现一位仙风道骨的男子，与上阳宫中真人自画像里的男子一模一样。

“啊，你别杀我，别杀我。”上阳真人对面，是一位跪地求饶的男人，男人的身后还跪坐着一个双目无神的女人。

几人的不远处，有一滩血迹。

再远一点，是一个孩童的尸体。

天空阴沉沉的，四周再无他人，随着上阳真人的靠近，男人的哭声越来越大，“我愿意把她送给你，只求你饶了我。”

“她自然会是我的，可……你也必须死！”上阳真人的双眼突然变得狠戾起来，明明谪仙一般的面容竟是狰狞的如同一只凶兽，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拂尘如剑一般刺入男人的喉咙。

拂尘收回的时候，男人的血溅到了女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