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恒正疑惑的时候，一道炫目的光华突然自尸魔帅的胸腔内迸出，一名身穿蓝衣的男子踏着璀璨光芒走出，轻轻一抬手，便让月攸柠如稻草人般倒飞出去。

高空坠落，即便月攸柠用灵力保护着自己，砸落在地的时候依旧让她感觉到五脏六腑都跟移了位一样。

才刚刚对她生出几分敬佩的金润财，缓缓地摇了摇头，“终归还是昙花一现。”

不远处，周千宸红了眼，疯一般地朝月攸柠掠去，看着地上口吐鲜血的她，竟是手无足措地愣在原地，和他多年前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一般无二。

赫连如夏和莫千菱则是不屑地勾起唇角，异口同声地道了句，“活该。”

五长老荆奇倒是惋惜地叹口气。

再旁边，苏言卿一双忧郁的眸子更显忧愁，令周遭都染上了悲伤。

精神世界中，星恒却是咬牙切齿，“上阳！竟然是他！”

从尸魔帅心窝处走出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就归入黄土的上阳真人。

月攸柠听到他的咆哮，十指微微地颤了颤，瞳孔渐渐涣散。

上阳真人或许真的重生了。

否则就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下，何以让她重伤至此？

噗……

月攸柠往外喷出一大口鲜血，意识更为模糊。

恍惚中，她看到一个男人从上阳宫废墟下破土而出。

尘土飞扬中，他却一尘不染，三千青丝随意地披在肩上，纵使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她也能想象到底下定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月攸柠的嘴角缓缓绽出一抹微笑。

他没死，真好。

不过，她的夜兄呢？

夜兄可曾见到了刚才大放光彩的她？虽然最后甚是狼狈，但他是不是在向她奔来？

也幸好场主没死，有他在，上阳这个小人总不至于大杀四方。夜兄寻过来之后，也不至于身处险境。

月攸柠稍觉心安，眼皮这时也撑不住了。

闭眼前，她仿佛看到夜九悠的脸，又仿佛看到场主在向她走来。

二人的脸，竟然慢慢地重合到了一起。

只是，她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痛，实在是太痛了。

看着月攸柠陷入沉睡，夜九悠三步并作两步，抢在周千宸回神之前把她抱在了怀中。

昏迷中，女子难得露出乖巧的模样，仿佛也是一个脆弱的需要依靠别人的小姑娘。

夜九悠心疼不已，低声斥责，“傻丫头，下次，不许你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仿若听到他唤她丫头，月攸柠的嘴角轻轻上扬，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脸色虽然苍白，却格外甜美。

这样的她，夜九悠想要一直抱着。

可眼下，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虽远远比不得她重要，但不得不做，尤其是在上阳伤了她的情况下。

男人目光渐寒，将月攸柠放在他招来的仙鹤身上后，冷冷地望向那“死而复生”的上阳。

“说吧，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