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惫。

简一看到他这副模样，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妖帝，你再这般下去，怕是等不到还愿的那一天。”

夜九悠轻笑，“放心，还死不了。”

见他比自己还要豁达的态度，简一也不好再多言，将《穿云星卷》拿出来交给了他，“此书虽可占卜到一些事情，但你并非五行中人，它对你的用处或许有，但不会很大。”

夜九悠笑着接过，对他道了一声谢后便转身离去。

简一早已习惯他这样“过河拆桥”的做法，在原地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脚踏莲花离开。

再说那夜九悠回到比武台时，月攸柠刚刚把莫千菱打倒在地。

娇贵的千金小姐，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再无往日的光鲜。

月攸柠淡淡地看她一眼，手中的天狼剑往下源源不断地滴着血。

“月姐姐，你太厉害了！”看台上，夜浮生如当初在万灵盛事上一样，为她鼓劲加油，暂且把美人哥哥不见的烦恼抛在脑后。

话音落下，一向温润如风的苏言卿也附和着点点头，“月姑娘不愧当世女中豪杰。”

许是有他们二人带头，夸赞月攸柠的声音越来越多。便是先前觉得她必输无疑的人，也都纷纷改了口，一口一个“列国之光”的称赞她。

这些声音毫无错漏地传进了莫千菱的耳中，令她气急败坏，失去理智般地大喊，“不！她不是！我还没有输！”

一边喊着，莫千菱一边艰难地爬起来，肩上的伤口瞬间暴露在人前，更添了几分狼狈。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双目赤红地瞪着月攸柠，“月攸柠，自毁丹田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话落，她猛地向月攸柠冲去。

夜九悠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脸色蓦地一变，但因为这是她们二人的比试，他只能忍耐住想要阻止莫千菱的冲动。

不过，这么恶毒阴险的办法应该不是莫千菱这个没脑子的人想出来的，若让他查出来是谁，定然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月攸柠，我要让你的余生活得像一条狗！”莫千菱邪恶地笑着，双手忽然变成黑色，像是藤蔓一样缠住了月攸柠。

看到这一幕，底下的人纷纷变色。

“藤杀？这是藤杀吗？”

“传说中只有南远岛那些卑劣小人才会用的招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莫千菱跟南远岛的人有所勾结？”

“不……赤霄门门规森严，她应该不至于犯下这种错误。”

“那眼前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或许不是藤杀，只是差不多的招式……你们瞧，那些藤蔓上都带着刺，而且没有白色小花……”

被这人一提醒，大家都擦亮了眼睛，仔细地注意着比武台上的情况，谁也不再说话，生怕会错过任何细节。

夜浮生等人则是紧张地捏着拳，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莫千菱则是满脸得意，看着被藤蔓缠住的月攸柠，狰狞地笑起来，“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还等着你跪在我面前呢。”

因证实了之前守在月攸柠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斗兽场场主，所以她的赌注只剩下了让月攸柠跪下并自毁丹田。

虽说少了些，但能够让月攸柠当着兽主的面跪在自己面前，莫千菱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

然而，先前那被藤蔓缠的几乎要窒息的月攸柠，忽然妖媚一笑，“我还当你有什么真本事呢？原来……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