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菡直接承认，“是。”

“你应该知道，百器阁从不与南远岛做生意。”

“我知道。”想起人人避南远岛如蛇蝎，柳从菡的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却还是坚持，“但我还是希望少阁主能考虑一下，我们愿意多出一倍的价钱。”

“我不会考虑。”鲁墨凡拒绝的不留任何余地，丝毫没有因为月攸柠跟他们的关系而有所犹豫。

但实际上他很怕受到月攸柠的责罚，只是身为百器阁的少阁主，他不能光凭个人感情就答应此事。

听到他的拒绝，柳从菡的脸上失落不已，不过很快就又笑了起来，“仍是要多谢少阁主听我说这些话。”

话虽如此，月攸柠还是看出了她笑容里的牵强，甚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说南远岛来了个神秘女子，她是什么样的人？”

“没人见过她的样子，只知道她每日穿着一身黑衣，武器是一把竹萧。自她来了南远岛之后，便专门找岛中实力强劲之人比试，还到处追杀凶兽，扬言要取代岛主。”

“哦？那可有人知道她是哪儿的人？”

“没有。”柳从菡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是近一个月到的南远岛。”

“近一个月？”月攸柠轻声重复一句，而后将脑子里浮现的那个人影甩去。

她虽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但应该不会去南远岛那么危险的地方，更没有使用过竹萧。

应该不会是她。

“月姑娘，我们该回去了。”柳从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月攸柠回过神来，看着她和卫彪几人已经收拾好，点头道：“好，一路保重。”

“嗯，后会有期。”

瞧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月攸柠也转身朝赤阳城走去。

见她没有喊自己，鲁墨凡心中更为忐忑，连忙小跑着跟上，惴惴不安道：“师公，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闻言，月攸柠停下来，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为何这样问？”

鲁墨凡一直低着头，并未注意她的表情，不安道：“因为我没有答应柳姑娘。”

“那是你的自由，我为何要生气？”

“可你是我的师公，她是你的朋友。”

月攸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耐心地解释，“我是我，你是你，你本来就不必因为我而违背自己的意愿。更何况，那是百器阁的规矩，你身为百器阁的少阁主，遵守自家规矩没什么不对。我不会因此生气，反而还会为你坚守原则感到高兴。”

“真的吗？”鲁墨凡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好像有光。

自然是假的。

月攸柠并没有觉得高兴。

最多就是佩服他能够坚守原则。

但瞧着他喜出望外的样子，她还是点了点头，“嗯。”

好歹也是被人家叫了那么多天的师公，在这种关键时刻，自然要鼓舞小辈，毕竟他做的确实没什么不对。

见状，鲁墨凡开心地蹦起来，“太好了，师公明明就这般通情达理。”

明明？

听到这两个字，月攸柠皱起眉头。

这时候，不应该用“果真”这两个字吗？

他说明明，仿佛有人跟他说过自己很不明事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