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日后?姑娘是什么意思?”姜家老祖十分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因为自己连着问了她两个问题,让她误会自己是在质疑或者生气。
“我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而且此针并非必要,只是我想让姜公子尽快恢复而已。”
听到月攸柠的解释,姜家老祖恍然大悟,连着道了几声谢之后,立刻让人去叫了一个姜家小辈过来。
很快,一个面容俊秀,温文尔雅的人走了过来。
月攸柠本以为他是姜家一个小辈,结果听到姜家老祖的介绍,大为一惊。
眼前这个人,已经有三百多岁了。
是姜家老祖的侄子,姜成项的爷爷辈。
“老祖。”
按规矩,他仍旧要喊自己的伯父一声老祖。
姜家老祖不太有耐心地摆摆手,“行了,姜有泰,这就是月姑娘,你快给她跪一个。”
“别别别。”月攸柠连忙拉住正要往下跪的姜有泰,“我当不起前辈的跪拜,折寿。”
姜有泰不知所措地看一眼老祖,见他露出没有思虑周全的懊恼模样,便直起了身子,只是拱了拱手。
月攸柠有些越来越看不懂姜家人了,以免他们再做出什么让自己震惊的事,连忙拿出了银针,“姜……”
算了,被他们弄得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姜有泰了,就直接开始吧。
“劳烦看清楚。”
说完,月攸柠上手,往姜景烁的身上扎针。
那般熟练的手法,出其不意又合情合理的下针穴位,让姜有泰极为惊叹,当下敛起了所有杂念,一心一意地学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姜有泰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郑重其事地冲着月攸柠拱了下手。
第一次,是为了敷衍姜家老祖。
这一次,是他发自真心的。
月攸柠,确实是族书上说的那个有缘人,就凭她手上的这套针法,足以再让姜家屹立在中域万年不倒。
可惜,他学到的只是皮毛。
毕竟,两个时辰的时间太短了。
月攸柠自然能看出姜有泰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也能猜到其中的原因。
银针之术,是她在前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全部学会的,有九九八十一式。
刚才,教他的只是其中最基础的一式。
他却因此对自己有所改观,是因为自己的这套银针之术比姜家的针术还要精湛吗?
月攸柠正想着,床上的姜景烁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这半个月以来,姜景烁第一次清醒。
妇人立即喜极而泣地走过去,抓着他的手就说,“烁儿,此次都是月姑娘救了你,你快向她致谢。”
姜景烁转了转脑袋,在看到房中唯一陌生的那个女子后,强撑着点了点头,“多谢。”
“姜公子既然已经醒过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往后每天早晚服药,中午施针,一个月之后就能下地走动了。”
妇人满脸欢喜,“姑娘大恩大德,我们姜家没齿难忘。”
月攸柠忙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刚要跟他们说自家兮兮毁了他们一个库房的事,姜成项忽然冲了进来。
“烁儿醒了吗?”
老父,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