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杯盘掷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那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话:“回国公爷,小人不知啊,这是那个扬州地界的绣庄掌柜寻过来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扬州扬州,又是扬州!”镇国公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将桌案上的物件全部扫了个干净。
从年后开始,扬州就不停地出问题,先是地下军营差点被查出来,而后私征余粮又被太子党抓住死咬,现在,还从那里出来了一面东临示威的刺绣屏风!
在太后的寿宴上闹出这种事,是生怕皇帝和太后对他们四皇子派太满意吗?
“给我查!”
镇国公阴鸷地开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扬州拼命和我做对!”
四皇子在太后寿宴上的大不敬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龙颜大怒,不仅将四皇子原本要封王的日程被压了下去,四皇子一派的大大小小官员包括镇国公在内都受到了各种打压,太子派趁机崛起。
宋姝得知消息时,已经是将刺绣拿给绣庄掌柜的三个月以后。
她坐在凳子上微微晃腿,喝着阿青泡的花茶,撸着猫,十分惬意。
“你如何肯定刺绣上的端倪只有太后能发现的?”
“我并不确定太后能够发现刺绣的不对劲。我只是肯定,至少镇国公这边没有能够发现的人。”因为她是如此地了解镇国公的底细。
东临的绣品早在几十年前就在大祁境内消失了,至于秘不外传的宫廷绣法,知道的人更是死的差不多。
事实上,就算太后没能够发现,那面屏风上的丝线也会在一段时间后自己垮掉。
结果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容执驹突然问她:“你和镇国公有血海深仇?”
宋姝用小勺子加进半勺蜂蜜,脸蛋在杯中热气的阻隔下不甚分明。
“何止?我跟他山川异域,不共戴天。”她淡淡说道。
这不过只是个开始。
宋姝笑,带着三分自嘲地说道:“容秀才不必担心,虽然你并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毒辣到连亲生父亲都暗算,但在交易上,我还是一向头脑明晰的。”
然而,容执驹却只是看着她,很平静地反驳:“不,我能理解你。”并且,他总有一天也要做同样的事。
他们两个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