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袭木兰气势汹汹地径直走过来,吴舒蝶感到有些不妙,往后退了两步。
袭木兰步步紧逼,直到吴舒蝶的后背贴上院墙,才在她面前站定。
那丫鬟看见袭无疆跟在后面凶神恶煞的表情,早就吓得腿都软了,都不敢出声。
“你你你……”吴舒蝶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
袭木兰上下打量她,轻嗤:“青平县令的女儿?”她咀嚼着“青平”这个地名,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装束,眼神十分不屑。那份不屑是对吴舒蝶这个人而言的。
吴舒蝶可能是觉得自己身为朝廷官员的女儿,这些镖局的莽夫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听袭木兰提到自己的身份,突然就一挺胸脯,高傲了起来。
她瞪着袭木兰,僵着嗓子,学自己老爹发号施令时那种听起来很威严的声音:“本小姐是七品县令的女儿!”
袭无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七品,就想让我姐姐当你的婢女,你还真有胆。”
“打哪来滚哪去,我们镖局不会卖人,也不会接你这种人的生意。”袭柏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得出来这已经是他用力咽下怒火的结果。
宋姝眼看这个什么小姐自食恶果,也不急着自己的事了,站在原地就悠闲地看起戏来。
谁知那吴舒蝶面上强行撑着“县令之女”的体面,原本心里还怕得不行,眼神在无意识地游弋中接触到宋姝看戏的表情,脸色一下子僵住,突然变成被踩着尾巴的老鼠,跳了起来。
“凭什么!”她指着袭木兰,语气活像是炸药桶被点燃:“你给本小姐摆什么脸色?我还不知道你,别人都说你是个夫家不要的贱货小妾,偷偷跑回来的!我是看得起你才特意过来这边买下你当婢女!”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她跺着脚,一张脸仰天朝上气得通红,根本没有低头服软的意思,尤其是在宋姝面前。
宋姝大概看懂了这大小姐的眼神。她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树立为了敌人,觉得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一定要找回来。她的较劲来得真是诡异,宋姝只从她拼命维持着骄傲的表情下看到了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影子。
宋姝看懂了她的情绪,却不打算怜悯她。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先撩者贱。她还是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吴舒蝶一眼。惹谁不好非要惹袭姐姐。
果然,袭无疆当场就炸了,“你这个大花鸡,你说谁是贱货?”
他直接一把掐住吴舒蝶的脖子,眸中喷火,“找死是吧?用不着我姐亲自动手,我先给你点好看的。”
袭无疆原则上是不打女人的,但那只是原则上。如果有谁敢欺负他亲姐,他绝对第一个冲出来。
“哼,你这青平县令的女儿当的有些意思。”袭木兰冷笑一声,突然走上前。
她猛地伸出手,掐住吴舒蝶的下巴,语气有几分尖锐:“你可知青平县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你父亲想必整日整夜都在操劳公事吧?青平积弱,你倒好,穿金戴银跑到徐州城里大耍威风,可真是县令大人的好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