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断不能如此想,若是这样,岂不是正中太子派的下怀?”
李予思真是头痛极了,她是造了什么孽,要一边瞒着自己的母亲南平郡主、一边又要给这样爱重面子的父亲镇国公帮忙收拾他多年前风流债的烂摊子。
现在两个夺嫡派斗得正狠,皇上那边本来就为了制衡有意打压四皇子派,镇国公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首先以南平郡主的性子肯定要闹,绝对被传得风风火火;其次这是给皇上处罚的契机。
本来梁国公府那边因为蓝君衣的事就已经大伤元气了,多多少少对镇国公府也有点影响,这个时候再出事,太子派就要直接压一头了。
李予思看中四皇子妃的位置可不是为了四皇子,她是为了将来能成皇后,她可不希望眼下镇国公府再被折翼。
老太君显然也是懂得其中症结,当即就瞪了镇国公一眼,“你还知道你是国公爷?怎么就没能继承到你老子的半分沉稳?”
老太君的口气十分重,镇国公触了霉头,有些不服气,却没有多说。
老太君皱着眉头道:“如果他们是有意要和镇国公府做对的话,那肯定也不会自愿进府了,而眼下又绝不能让那一家三口在外乱嚼舌根子……”她冷眼觑李予思,问:“你说说,该怎么办?”
她的眼神透露着不满。
先前就是李予思说要把两兄妹邀请来寿宴,还花了那么大的心力才让人答应,结果到现在,她反倒是发现对方没那么好处理,没辙了?
李予思在心里骂了一句“老虔婆”,整天就知道坐享其成,让她忙来忙去,上次蓝君衣的事,要不是她赶紧让人回去递信让两个国公进宫认错,现在镇国公府说不定就跟梁国公府一样进出不得了,还想举办寿宴?做梦去吧。
当然,这些话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毕竟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她作为一个女儿,怎么都不可能在这里掌握绝对的大权,只有成为四皇子妃、成为皇后以后,她才算是拥有了绝对的掌控力……
李予思收起自己眼中的野心,上前赔笑道:“祖母无须担心,依我看,眼下其实别无二样。”
“哦?”老太君一听她这么说,直起身子看过来,浑浊的双眼射出犀利的光,“说来听听。”
李予思调整了一下恭敬的语气,说到:“既然反正都已经知道我们大家的关系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按照原计划,将他们留在这里即可。”
“可你刚刚不是说宋家和太子派有牵扯?”老太君不解。
这样不是引狼入室吗?
“不,正是因为他们和太子派有牵连,就更不能放他们走了,否则他们在太子派的授意下在外乱嚼舌根,将对我们镇国公府十分不利;反之,用足够正当的理由将他们留下来,则完全没有这种后顾之忧。”
李予思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祖母也觉得,有些东西要掌握在手里才安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