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盆冰凉的水泼到魏永铭脸上,他猛然一抖,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行刑架上。
面前的男子满脸狰狞,赤膊挥舞着沾了水的鞭子,旁边的炉子里,插着几个烧红的烙铁……
绝望充满了魏永铭的心胸,他知道,自己是熬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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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顾昭终于有时间吃个饭了。
红儿看着她大口吃饭的样子,心疼地在边上转来转去,“小姐,昨晚你就住在这小屋子里?要不是奴婢给你送饭,你是不是还要饿肚子?这屋里连茶叶也没有,就让小姐你喝白水?”
顾昭吃了个七分饱,接过红儿手中的茶杯,“白水也不错啊。”
当初在细水镇条件可比这差多了,她还不是泰然处之。
红儿担忧地看着她:“小姐,你以后真的不回去了吗?你一个人在外边,别人要是欺负你怎么办?”
“哈,谁敢欺负我?”顾昭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官服,“看见了吗?控鹤司,黑衣白鹤,监察百官,人见人怕!”
红儿想了想,突然笑了:“是啊,奴婢听说,你走了之后,听说,国公爷把夫人痛骂了一顿呢。”
她盯着顾昭胸前的白鹤图案看,似乎是想知道,为什么这身官服会这么厉害,让国公爷突然改了态度。
沈蔚敲门,沉声道:“顾大人,封大人有请。”
顾昭赶紧漱了口,整理好仪容,来到了封酉的房间。
“来,来,大功臣,请上坐。”封酉手里拿着几张纸,淡金色的面庞上精神焕发,一见面就跟顾昭开玩笑。
顾昭恭敬行礼,神情平静,“大人这么高兴,可是魏永铭招了?”
封酉笑着点头,“没错,还没用一个时辰,他就什么都说了,包括夜合欢的配方。”
“这可真是太好了!”顾昭眉眼染上了喜色,有了配方,太医院就好制作解药了。
封酉站起身来,干脆道:“走,去见典大人。”
这件案子事关重大,也关系到控鹤司沉寂多年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是否惊艳,典凤年非常关注。
如今案子有了重大突破,封酉作为下属,当然首先要去向他汇报。
一般来说,顾昭这样的级别是没有资格去见控鹤司大首脑的,但是顾昭在这次行动中居功至伟,封酉带她去汇报工作也是名正言顺。
顾昭走去正院的一路,赢得了不少关注的眼光。
控鹤司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刚刚入职的女官出手不凡,带着小鹤们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犯。
典凤年正在罗汉床上盘坐,看见封酉和顾昭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敛之,阿昭,听说你们有大收获啊。”
敛之是封酉的字,典凤年高兴的时候,喜欢用这种亲昵的称呼,封酉上前几步,躬身将魏永铭的口供捧上,“确实有所进展,请德公一览。”
典凤年自号安德老人,德公是对他的尊称,他向后倚在罗汉床栏杆上,翻看着记录,看着看着,脸色就黑了下来。
看完之后,他将那几张口供往身边一丢:“配方给太医院送过去了没有?”
“已经誊抄下来,这就派人去送。”
封酉和典凤年的对话如此平常,可是顾昭却听得目光闪烁,她已经发现了,控鹤司上下普遍对皇帝和皇族没有什么战战兢兢的敬畏崇拜。
听听封酉的回答,好像典凤年说一句不给,他就会很自然地把夜合欢的配方扣下来一样。
偏偏典凤年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嗯”了一声就完了。
“东昊贼子,亡我之心不死啊。”典凤年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