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云的长相和才华,怎么看都应该是北安人。”
“这是谣言吧?”
“谣言?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谁说的话?顾昭啊,年前破获的东昊奸细大案,都是她主持的。”
“那倒是,我也听说了,顾昭抓东昊奸细可厉害了。别人说的话可能是假的,如果是她说的,那唐仲云可能真的是东昊奸细。”
“啧啧啧,徐锦屏和唐仲云约定三生,真不知道把齐家公子置于何地。”
徐锦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原以为随着唐仲云的逃狱,这件事就已成为无人知道的秘密,尘封心底,这辈子都不会被人知道。
没想到今天会被顾昭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
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感受着四周投来的各种眼神,徐锦屏第一次感觉到被人群瞩目是这么的难受。
就像是被人扒下了衣服,丢在了人前一样羞耻绝望。
“你胡说!”徐锦屏冷静了一下,决定死不承认。
“就因为我跟你争执了几句,你就编造出这样的谣言,你是想逼死我吗?”她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倒在了丫环的怀抱里,语气虚弱中带着委屈,“顾昭,你不愧是控鹤司的,你的心真够黑的!”
徐锦屏哭了起来:“难怪雪容不是你的对手。她明明是礼国公府的大小姐,你一来,她就处处出糗。到现在甚至都不见她出门,说是去了静云寺礼佛。”
她哭得梨花带雨,语气凄惨悲凉:“一个义女,把嫡女逼得无家可归。我替朋友打抱不平,不过是几句争论,你就当众污蔑我的名声,想让我去死。”
“难怪我父亲说,你不是一般人,让我哥哥向你学学。”
顾昭等她说完,才轻轻鼓掌,脸上竟是赞许之色:“好,好一番唱念做打,徐小姐你平时没少看戏吧?学到了精髓,演什么像什么,厉害厉害!”
刚才还在议论徐锦屏的观众们,被徐锦屏这一番连哭带反驳,说得大部分都动摇了立场,开始顺着徐锦屏的思路,用怀疑的眼神看顾昭了。
“你说你花费了这么大力气,有什么意义呢?”顾昭笑得和蔼亲切,“你不知道唐仲云被抓的时候,随身行李里面被搜出了数百封书信吗?”
徐锦屏身体一僵,脸色顿时惨白。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顾昭,生怕听到她最怕的那些话。
可是顾昭却根本不遂她所愿,仍旧笑眯眯地说出了那句话:“这其中,可是有徐小姐你亲笔拟写的情书十四封,全都完好无损,收在控鹤司档案库中呢。”
“如果徐小姐坚持与唐仲云无关的话,那么,这些书信只怕是有小人冒用你的身份,与东昊奸细勾结,谋害北安。”
“此事非同小可啊,徐小姐!”顾昭说的义正言辞,不假神色,“要不本官今日回去就启禀上官,验证信的真假,为徐小姐你正名。”
徐锦屏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她身边的丫环又恨又怕地看了顾昭一眼,扶着徐锦屏匆忙下了山。
都这个样子了,哪里还有脸面去赏花踏青,呼朋唤友?
红儿对着她们的背影哼了一声:“神气不起来了吧?没事找事!”
人群中,一个匆匆赶来的青年一脸铁青,深深地看了顾昭一眼,带着下人掉头而去。
顾昭遍览控鹤司官员档案,又有上辈子的记忆,现在又得了红袖招的《百官行止录》,对北安朝廷上下无不了然于胸,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徐锦屏的未婚夫,齐琅。
徐锦屏给他戴了绿帽子,这会儿他估计也要恨上顾昭了。
毕竟以后他出门别人都会议论纷纷。
不过顾昭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这些人都在守正帝的清理名单中,迟早要出事。
她转头去看身边人,小声问道:“你觉不觉得我这样太狠了?对徐锦屏这样的女孩子,有点残忍?”
秦行烈摇了摇头。
他们早有计划,本来就是想用东昊奸细制造一些事件,引开那些盯着玉崇山的视线。
是徐锦屏自己跳出来找死,怎么能怪到顾昭头上呢?
他眯了眯眼睛,如果顾昭这样做就算是残忍的话,他那些手段,又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