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已经距离顾昭的家很近了,但是顾昭却不愿意将秦佑谨带入自己的家门。
她骑着马在前,秦佑谨坐着马车在后,二人来到了一座酒楼中。
他们叫了一个包间,屏退左右。
空旷的房间内,此刻就剩下两个人。
“郡王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顾昭看着秦佑谨那故作深情的眼神就反感。
她今天从早上入宫,到现在已经一天了,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别人可能一生都不会经历的起伏,顾昭心中沉重疲惫,完全没有与秦佑谨敷衍周旋的兴趣。
如果不是考虑到秦佑谨也是重活一次的人,可能真的知道什么秘密,她根本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与他单独相处。
就在此时,一队黑甲骑兵在酒楼门口停了下来。
为首骑士身材高大,气势凶猛,尤其是脸上的狰狞鬼面恐怖骇人,让人不敢直视。
伙计站在门口,吓得双腿颤抖,说话都说不清楚。
上京人哪个不知道这位是什么身份!
“厉王”杀人如麻,名声恐怖,来到他们酒楼是要杀谁?
“信阳郡王和顾大人在哪个房间?”跟在鬼面励王身后的亲兵低声询问。
“在,在二楼……”掌柜的不得不亲自出面,忍着恐惧回答。
“带路。”亲兵一句命令,掌柜的连忙引着他们上了二楼。
鬼面骑士径直从僵硬成雕像一样的伙计身边走过,玄色红底的披风卷起,蹭到了伙计的脸。
伙计吓得顿时跪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亲兵选了顾昭和秦佑谨隔壁的房间,挥手示意掌柜的退下,又丢给了他一锭银子。
秦行烈坐在座位上,生冷的像一座冰山,隔着面具,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江原低声开导他:“王爷,顾大人今天是奉旨入宫,下午在控鹤司处理公务。刚才属下亲眼看见,顾大人本来是要回家的,却被信阳郡王纠缠不休,说是有公事,走到半路硬是被人缠着带到这里来的。”
秦行烈举起手,示意他安静。
“阿昭……”秦佑谨见房间里只有他和顾昭两个,便放柔了声音,准备先说一说自己对顾昭的思念。
女子毕竟是女子,难免向往深情无悔,上辈子顾昭一直想要他这样的回报,这一次他决定满足她的愿望。
顾昭的脸色却瞬间黑了下来:“信阳郡王,请你自重!”
“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像你这样无能自私,道德败坏的男人,叫我的名字都是对我的侮辱!”
“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你敢这么称呼本官的底气,但我劝你最好注意分寸。我心目中的好男儿,就应当是励王殿下那样纵横战场,为国杀敌的英雄。而不是你这种享受别人的保护,舔着脸风花雪月的懦弱小人!”
“你要是没有公事要说,我就走了!”
秦佑谨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心中不由羞恼。
顾昭这番话太不给人留面子,简直是照着他的脸扇耳光。
上辈子要不是她这种油盐不进的性格,他又怎么会被林雪容的温言软语欺骗,弄得江山易主?
“顾大人,你不要总是拿秦行烈来压我,我虽然不成器,却也是父皇的儿子,总有继承大统的希望。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先帝之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登上九五之位!”
“等到有一天,我坐到那个位子上,什么厉王不厉王,还不是要对我俯首称臣?”
一道沙哑的男声突然从门口传来:“噢?是吗?我倒还不知道,侄儿你还有如此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