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一见儿子这样,心疼坏了,忙上前去拉顾家宝,嘴里说道:“家宝快起来,新衣服都弄脏了。那房间肯定是你的,什么表公子能比你这个亲弟弟更亲近?”
一边说,高氏还一边偷偷看着秦行烈,希望对方能够识趣一点,自己把房间让出来,免得顾家宝继续哭闹。
秦行烈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了看红儿。
红儿刚刚扶着墙站起来,一道血迹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她捂着额头,却还是坚持对高氏说道:“请您几位先回花厅稍候,等我家小姐回来再说。毕竟奴婢不曾见过老爷夫人,不敢擅自做主。”
顾有富一听就恼了:“你这丫头是说,我们是假冒的不成?”
红儿莫名其妙地被高氏推的头都撞破了,年轻人本来就受不了气,这会儿也忍不住说道:“奴婢只是个下人,没有见过小姐的父母,总不能谁来说是小姐的父母,奴婢就相信啊,如果都是来认亲戚的,咱们家门口得有多少人排队呢。”
高氏把眼睛一瞪,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是怎么说话的?顾招娣她从小就是我一把尿一把屎带大的,她敢说不认我,我就去告官,看看她这种不孝女还能不能当官!”
红儿又是生气,又是担心,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一脸忧色地看着秦行烈,她别的不怕,就怕这位被欺负。
小姐平时对元公子照顾得可谓无微不至,要是今天让他挨了打受了气,小姐回来该多心疼啊。
秦行烈将树下的躺椅搬过来,躺在自己房门前,等着顾昭回来。
顾家宝一看,顿时往下一溜,又躺在了地上,来回打滚:“我的房间,我的房间,让他滚,让他滚啊!”
顾有富不停地打量秦行烈,总觉得有点不对:“你,你是不是哑巴?”
这半天出来,就没有见他说一句话。
按说这种冲突,谁也忍不住一言不发啊。
秦行烈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闭着眼睛躺在檐下,仿佛他们一家不存在一样。
高氏惊讶地看着秦行烈,这么俊俏的一个公子,竟然是哑巴?
顾家宝却仿佛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一翻身就爬了起来,叉着腰对着秦行烈的方向大笑起来:“哑巴哑巴,像个傻瓜!哑巴哑巴,吃个嘴巴!”
说着,他还学着很多哑巴说话的样子,伸长脖子做着鬼脸:“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略略略……”
红儿在不远处,眼泪都要下来了,她急忙上前阻拦:“你们干什么?小姐回来会生气的!”
不同情别人就算了,还故意取笑别人的痛处,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顾家宝才不怕呢,他向着躺椅上的秦行烈扑了过去:“什么狗屁小姐,顾招娣那个贱命也能当小姐?她这辈子就配在顾家干活挨打!”
这可是他小时候经常听见父母私下说的话。
听见这句话,秦行烈背对着他们的眼睛涌上大片血色,瞬间猩红!
他闭上眼睛,一伸手就抓住了顾家宝的脖子,五根手指猛地收拢!
顾家宝立刻无法呼吸,脸色越来越紫,手脚拼命踢腾,却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来。
顾有富发现不对,面色一变,冲到跟前就去抓秦行烈的手腕:“你干什么?你还敢杀人不成?”
秦行烈眼睛都不睁,另一只手闪电般一动,顾有富就以同样的姿势被他捏在了手里。
顾有富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指像铁箍一样收紧,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肝胆俱破。
他想要求饶,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恐惧和乞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