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富拼命摇头,他还不想死呢。
顾昭继续问,“你还怪我从你们进来,没有叫过你们爹娘吗?”
顾有富继续摇头,慌忙说:“不怪,不怪,你做得对,做得对。”
顾昭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既然你们不是我的爹娘,那他俩也就不是我的弟弟和妹妹,你们一家和我顶多算是有些香火情的同乡。”
她猛然起身,抓起茶杯往地上一砸,发出令人心悸的一声脆响,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冰寒,“那是谁给你们的胆量,闯进我的府中,殴打我的下人,辱骂我的表哥!”
顾有富瞠目结舌,顾昭绕了这么大一圈,竟然在这里等着呢?
顾昭并未就此罢休,转脸冷冷地盯着顾家宝,“又是谁给他的胆子,要赶走我的客人,打碎我府中的御赐宝物?”
顾有富简直要疯了,怎么又绕回来了!
顾昭坐回椅子上,眼里的肆意气息不变,“信不信我现在就能以,你们四人与礼国公勾结谋反的罪名,直接将你们打入大牢!”
沈蔚和四个小鹤适时地上前一步,动作整齐划一地抽出了腰间的鹤翎刀!
寒光闪过,让高氏和顾盼娣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秦行烈躺在房顶,闭着眼睛,嘴角弧度弯弯。
阿昭这来回揉捏几次,顾家这些人全都被她吓破了胆,之后恐怕就全都是她的掌中之物,由她随意摆布了。
林维康真是脑子有问题,怎么会以为用这样几个蠢货,就能控制他家聪明过人的阿昭呢?
看着寒光闪烁的刀刃,顾有富吓得几乎魂飞天外,再不敢有一点儿不满,“顾昭,顾大人,别杀我。你要怎么样都行,我都听你的!”
顾昭一抬手,雁翎刀齐刷刷地收回刀鞘。
“想活命也不难,只要我以控鹤司官员的身份,向陛下证明,你们是被礼国公骗到上京来,并且愿意效忠陛下,向礼国公那边传递假消息。你们不但没有罪,反而会立功受赏。”
顾昭微笑着,看着顾有富的眼神却让他全身发冷。
顾有富颤抖着说,“我,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我们现在回细水镇……”
不管是跟着礼国公谋反,还是跟着顾昭给礼国公那边传递假消息,都是要死的啊!
顾有富无比地后悔,在细水镇卖点东西喝点小酒不好吗?就因为一点贪心,竟然千里迢迢赶来上京送死!
顾昭笑而不语。
顾有富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一家人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顾昭把这种机密都说出来了,绝对不会放他们走。
说不定顾昭心里正盼着他们执意离开呢,那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们一家抓起来丢进大牢……
想到这里,再看顾昭脸上微笑的时候,顾有富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真的是那个在他养了十六年的顾招娣吗?怎么看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顾有富在心里叫了声苦,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顾昭弯下了腰,“顾大人,能为陛下效力,是草民一家的荣幸。”
顾昭嘴唇一勾,“算你聪明。不过,想让我给你们证明,你们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顾有富已经心如死灰,再也没有挣扎的精力,“请顾大人吩咐。”
顾昭脸上挂着冰冷的微笑,环视四周,“是谁打了我的丫环?去向丫环认错。还有,是谁冒犯了我家表哥,也自己乖乖地去赔罪。”
“什么时候得到了他们的原谅,什么时候再说我给你们证明的事儿。”
顾有富瞪着顾昭,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顾昭当做没看见他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顾有富一咬牙,回头对着地上的高氏就是一脚,“你个贱货,把人家小姑娘的头打破了,还不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