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守卫皇帝营帐的御林军首领一脸肃穆:“太子殿下,诚王殿下,请勿在御帐外喧哗,惊扰了陛下休息,我等承受不起。”
说着,就有几个御林军上来,想要把诚王带离大帐门口。
诚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用力地磕着头,大声喊道:“父皇,您能听见儿臣的声音吗?您是否龙体安康?”
“父皇,您让儿臣见您一面吧!就算是您要责罚儿臣无礼,只要让儿臣看见您好好地的,儿臣也心甘情愿!”
太子阴沉着脸,冷言呵斥,“秦佑翰!你是不是故意在这里喊叫大闹,就是想让父皇无法好好休养?你这样的作为何其歹毒,与畜生何异!”
他把手一挥,命令道:“将他先关起来,等父皇明日发落!”
太子发威,谁敢不听,更何况这个罪名太子安得顺理成章。
御林军顿时加大了力道,硬生生地把诚王从地上拽了起来。
诚王拼命挣扎着,疯狂的嘶吼,“谁敢动我!我是皇子,是亲王,岂是你们能够如此无礼对待的?你们不怕抄家灭族吗?”
他一把推开了两名御林军,直起身转头对着太子冷笑,双眸充血,发丝凌乱,极其骇人。
“五哥,你可真够狠的,父皇不过是受伤休息,你就敢趁机勾结这些奸贼,把持内外,隔绝父子,连我见一见父皇都不行!”
这些话听的众人个个大惊失色,诚王敢在御架门前说这种话,这不是找死吗?
太子顿时勃然大怒,气的青筋暴起,面目通红,用颤抖的手指着诚王,“你你,你胡说八道!父皇不想见你,孤又有什么办法?”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是谁告诉你父皇受伤的?你竟然敢窥伺圣踪,打听龙体,你意欲何为?”
太子看着亲弟弟的眼神越发凌厉起来,面上带着一丝抓到了把柄的得意,“秦佑翰,你在已经关上城门的上京城中,如何能这么快就知道父皇受伤的事情,并且好像早有准备,这么快就带着人叫开城门,赶到这里?”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早就知道在父皇返回上京城的途中会发生什么!你早知道父皇会受伤!”
“你想趁着我们都不在父皇身边,对父皇下手,篡夺权柄!你想造反!”
诚王当然不肯接受这样的罪名,他也反唇相讥:“太子殿下,你这些话用在你身上才是最合适的吧!”
“你才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等父皇伤重就要把持朝政,对我们兄弟下手,就连御林军都已经被你收买,你竟然还有脸诬陷我?”
太子瞪大了双瞳,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好弟弟,只觉得他愚蠢至极。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胡闹!
“你,你还敢倒打一耙?要是孤早就跟御林军勾结在一起,你连营地都进不来!”
这时,御帐门帘一掀,太监新竹小步走了出来,先是看了眼太子,又看向诚王,“陛下有口谕给诚王殿下。”
诚王退了两步,突然大喝道:“怎么是你这阉人?王忠呢?”
沈一秀神秘消失之后,守正帝身边的大太监就换成了王忠,这个时候出来传话的却是新竹,怎么能让人信服?
新竹平静地说道:“陛下圣心独断,谁敢质疑?诚王殿下是不准备聆听圣上口谕了?”
诚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怒不可遏的大喊:“我不信!你肯定和太子是一伙的!我要见几位阁老!”
太子气得不轻,他怎么早没发现这弟弟脑子里装了个水泡,什么话一进他脑子里就呲呲往外漏水?
“好你个老六!你先是故意打扰父皇休养,后是污蔑孤意图不轨,现在又说御林军和太监都与孤合伙。这半夜三更的,竟然还要去骚扰几位阁老!你想把皇家的脸丢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诚王望了望面前巍峨华丽的御帐,他跟太子闹成这样,父皇都没有动静,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父皇真的昏迷不醒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如果让太子抓住朝政大权,他们这些皇子以后一辈子都只能匍匐在太子脚底,生死由他摆布了!
想到这里,诚王全身都激动得几乎要颤抖起来,似乎下了决心,一只手慢慢地伸进袖中,握紧了那枚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