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红身上更没有解药,事实上,这种安神药也不需要解药,只要睡上一天一夜就能醒来。
可是如今正是百官诰命都参加哭灵的时候,秦佑臻每天都要露面才行,如果秦佑臻缺席,还不知道外面会怎么传呢。
从这个角度来说,对方也算是再次算计了一把秦佑臻。
顾昭皱起了眉头,叫齐泗过来:“把人带下去,看严实了,千万不能让她死了。”
接下来,顾昭让侍卫统领去请太医,“最好是动静小点,别弄得谁都知道了,被有心人利用。”
侍卫统领连连点头,他在宫中值守多年,对太医们也比较了解:“我去请黄院判,今天正好是他值夜。黄院判最信得过,嘴巴也严实。”
齐泗和侍卫统领各自领命而去,顾昭站在龙床前,看着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迹象的秦佑臻。
她也认为,幕后之人派扫红来,仍旧是秉持着一贯的目标,让秦佑臻崩溃、疯狂、暴怒,才会做出各种错事,让秦佑臻被迫成为暴君昏君。
但是顾昭把脉的水平实在是一般,她只能判断秦佑臻脉象平稳,没有生命危险;根本不像她骗扫红说的那样,一把脉就什么都知道了。
黄院判很快就被侍卫统领带了过来。
顾昭对黄院判很客气,当初黄院判还给元弗看过身体,开过方子呢。
黄院判给秦佑臻把脉,把了好久,稀疏的眉毛一直拧成一团没有散开。
等到他放开手,顾昭才出声询问:“黄院判,陛下情况如何?”
黄院判叹了口气:“有点诡异啊。”不等顾昭再问,他就解释道,“陛下的脉搏十分古怪,看起来平稳中和,但是其中隐藏着一些奇怪的迹象。”
“我以前见过一次这种脉象,那个病人也是和陛下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沉睡不醒,面色和脉搏都很正常。”
“但是那个病人睡了两天醒来后,却说,他当时恍恍惚惚,似梦似醒,隐约能听见别人说话,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更可怕的是,我们认为轻轻的碰触,在他的印象中却犹如针刺刀割,剧痛无比;就连用力呼吸,说话,都会觉得体内疼痛,但是他连挣扎哭喊都做不到,只能苦苦忍耐。”
黄院判补充了一句,“而且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被褥小小的凸起扎得身体生疼,枕头上的棱角也会让他疼痛不已,比如我刚才把脉的动作,就算是用力再小,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疼痛。”
顾昭这次终于震惊了,她回头看了看秦佑臻的表情,怎么也看不出来这种沉睡的平静表情下会是如同酷刑一般的折磨。
要是秦佑臻的情况跟黄院判说的相同的话,那这么半天,秦佑臻被扫红搬来搬去,又被控鹤司的人搬来搬去,不早就疼得要死了?
“我明白了。”顾昭喃喃地说道,“她可真够狠的,这样的折磨,谁能不暴躁?”
身为堂堂北安天子,被人当成玩物一样随便摆弄,藏在暗格里,秦佑臻如果知道外界的情况的话,那时候一定非常恐惧,感觉到生死被人掌控的大恐惧;
被顾昭他们解救之后,明明眼前这么多自己的臣下,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正在经受什么折磨,也没有人能把他解救出来,心里怎么会不愤怒不憎恨?
而这一切还都伴随着无休无止的剧痛,这种感觉比堕入无间地狱更恐怖吧。
“那黄院判您有没有办法让陛下醒来?”顾昭急忙问,“如果让陛下沉睡下去,不管是陛下遭受的折磨,还是明天缺席先帝哭灵的仪式,都不是小事。”
黄院判叹了口气:“我尽力吧。”
“这是那个江湖老毒医的手段,我上次碰到过那个病人之后,就留心寻找解药,有了一些心得,但是毕竟没有再遇到过类似病例,所以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黄院判解释了一句。
顾昭眼睛一亮:“毒医?黄院判,是不是您上次说过,可能会解元弗体内剧毒的那个毒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