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针对顾昭,也不是针对给他传话的仲客巍,而是针对那个让他感受到如此窘境的北安商人覃十九!
等到覃十九没有用了,他肯定会好好炮制这个北安猪!
顾昭略有愕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兄长,你别生气,不过是忍耐一段时间而已。我大昊蛰伏百年也过来了,难道我堂堂阖家子弟连忍耐几年也做不到吗?”
云从恒先看着顾昭的眼神满是欣慰,“好!好!”
上了马车后,云从恒先又问了几句仲客巍跟顾昭说了什么,听完之后更是连连点头,“仲帅都这么夸赞你了,日后履光弟在斗川关是前途无限,兄长也就放心了。”
顾昭回到住处,洗漱上床,心知在接下来的时日中,她必将面对秦行烈的一次次试探和进逼。
甚至现在,秦行烈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住处,以及来到斗川关这些日子的举动。
但就算是暴露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顾昭跟自己说,她又没什么对不起秦行烈的,这次想要夺回斗川关还不是对他秦家有好处?
第二天早上,顾昭刚刚起床,一开门,就有两个护卫守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
“我们是奉了我家十九公子之命,来给阖公子送礼的。”
出面的是江原,他已经蓄起了短须,比当初沉稳了许多。
顾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眉宇之间的厌烦毫不掩饰,“我一直以为北安乃是礼仪之邦,你们十九公子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江原也不知道他们王爷为什么会让他来给一个东昊贵族送礼,但是既然王爷命令了,他就只能照办。
所以虽然看着这个东昊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很不顺眼,他也还是拱手说道,“我家公子说了,阖公子要备考,他这些日子就不来打扰了。”
“只是略备薄礼,还请阖公子笑纳。”
顾昭拂袖而去,“我与你家公子素昧平生,收什么礼?只请他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就感激不尽了。”
江原虽然性格沉稳了许多,但是被人当面斥责,毫不留情,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顾昭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北安人,想要讨好大昊人,不过是为了多赚钱好得富贵。可是如此行事,只能让人更加看不起你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下了江原和两个护卫,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都难言怒色。
一个护卫低声骂道,“娘的,这要是在战场上……”
江原立刻给了他一巴掌,“闭嘴!”
顾昭给几个孩子上完课,就去找云从恒先,告诉他早上覃十九的人跑来给自己送礼的事情。
“兄长,这个覃十九实在是让我忍无可忍!”
“我倒是想躲着他,可是他却非要纠缠我!”
“我真是气死了!”
云从恒先免不得又安慰了顾昭几句,顾昭也像之前一样,很快就懂事地表示会继续忍耐。
“大人!有人招了!”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冲了进来,惊喜地向云从恒先汇报。
顾昭连忙站了起来,“兄长,那我就先走了,你注意身体。”
云从恒先点了点头,让人送顾昭出去。
顾昭走到了城卫军官署门前,不经意地转头,指着大门边上悬挂的几具尸体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奉命送她出来的士兵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些个都是北安控鹤司的奸细,这边几个是前些天抓住的,那边几个是以前的。”
“凡是不肯投降的,全都被砍了头挂在这里了。”
顾昭冷哼了一声,面色阴沉,“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