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讥笑声成片,莫梦竹也在一旁说道,“她只学了一日,这么做的确太勉强了。”
望着台下一群人,站在台上的苏瑾突然找回了一些熟悉的感觉。穿越前,自己也曾是站在国旗下,代表着全体教师发言的人,曾经面对着那么多的师生,如今台下的人数,远不及当时的二十分之一,这点困难阻碍,必不能难住我!她深呼吸,心中默念着:第八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随即,她开始原地踏步,心中默默打着节拍。
她的举动把众人弄懵了,大家默不作声,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苏瑾开始了高抬手、侧跨步,左移右移的一系列连贯动作,她动作标准,铿锵有力,忙活地十分流畅顺利。
台下的女孩子们先是震惊,而后讪笑起来,“这算什么?哪里是跳舞,这分明是军队操练啊。”说着,还有几个女孩子学着台上苏瑾的样子,摆弄起来。
莫梦竹全程没有抬头,只顾低头摇晃着杯中的茶叶,看起来完全不放在心上。姚妈妈凑到殷妈妈身边,低声说道,“姐……姐姐,这样不……不好吧,马……马爷问起来,我、我不好交……交代。”
殷妈妈的目光一直看着台上,听见姚妈妈这么说,哼了一声,笑了起来,“姚妹妹,你真是糊涂。咱们开门做的是生意,这丫头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不培养起来做摇钱树,难不成你准备永远藏在你们后院子里,砸在你手里?马爷那边你放心,他接到牧原那边的来信,今天天没亮就走了,估计没个三五个月是回不来的,等他回来了,这姑娘他还能记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记得,过问起来,你就说,这丫头争气,自己考上了,马爷还能迁怒你么。到时候你随便物色一个,给马爷塞过去不久好了。诺,那个岚芷就不错,长得娇滴滴的,她不是一心想要攀高枝么,送给马爷正好!”
台上的苏瑾还在卖力地跳广播体操,在跳到跳跃运动那一节的时候,台下一片哗然,跟着学的几个姑娘穿得都是衣带飘飘的纱裙,大家看着自己上下翻飞的衣袖裙摆,都面面相觑,她们放弃继续联系,停下来瞧着苏瑾开始了伸展运动。
这边,姚妈妈被殷妈妈说动,待苏瑾跳完,第一个带头喊好,紧接着,台下其他姑娘也跟着拍手。苏瑾喘着气瞧着台下一大帮虚伪的人,心里清楚她们各自喊好的原因。
殷妈妈径直走到莫梦竹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道,“今日你是舞蹈的评判,你决定她是否晋级。”
被她这么问,莫梦竹这才抬头,她放下手中茶盏,轻飘飘丢下一句“那就通过吧。今日我突感不适,先行退下了。”便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过苏瑾一眼。
被淘汰的五个姑娘都被带回了后院打扫,剩下的十二人依次坐在了台上排列好的乐器后。
苏瑾面前的是古筝,她抬手看了看自己僵硬的手指,怎么在古筝上滑弄都十分的别扭,这是真的靠实力说话的竞技了,看来自己将要止步于此。
殷妈妈看出了苏瑾的担忧,她有意偏袒她。她故意暂停了考核,命令手下人调换台上乐器,一瞬间,台上的乐器都被打乱了,原本擅长古筝的,被分到了琵琶,擅长琵琶的被分到了二胡……还没有开始比,就已经乱了套,其中一个姑娘十分不满,忍不住抱怨道,“殷妈妈你们也太偏心了,我练了一年的琵琶,你们因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人,非要把我的琵琶换成二胡,这样,我们如何会赢嘛……”
殷妈妈打定了主意帮苏瑾作弊,她冷眼瞧了一眼,立即嘲讽道,“能力不行还好意思说我偏心?哼,若日后客人要点你拉二胡,你也如此说?”
旁边姚妈妈立即会意,用柳条一指那姑娘,对旁边打手说道,“带……带走,她不……不用比了。”
这一招着实的狠,台上其他姑娘都不敢再作声,大家一起开始摆弄着新乐器,一时间各种音色都混杂在一起。
台上的苏瑾也很尴尬,虽说殷妈妈明摆着偏心自己,可是把自己面前的古筝换成琵琶了,她还是不会用呀。
考核开始了,台上按照顺序,依次演奏乐器。有几个聪明的、涉猎广泛的,都顺利的利用新乐器完成了最简单的演奏。终于轮到了苏瑾,她已经大眼瞪小眼地瞅了琵琶半天了,这个乐器除了长得和吉他类似,可是弹法完全不一样呀。
台下姚妈妈看出来苏瑾的仓促,连忙低声问道,“你是想……想要换个乐器吗?”
苏瑾看着她,犹犹豫豫地问道,“编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