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国朝堂上,天玄国君听信二皇子宁王颠倒黑白的挑唆,动了召回出征军队的心思。宸王赵翊心系出征将士,不顾老师史浩和几位近臣的劝谏,忍不住在朝堂上当众对圣上谏言,“父皇,唇亡齿寒,难道我们要永远和金辅国和谈,任凭他们摆布吗?”
这一番话令圣上十分不悦,盛怒之下,他将龙案上的奏折直接扔向了赵翊。众大臣齐齐跪下,诚惶诚恐地对圣上跪拜道,“圣上息怒!”
就在这时,文臣中走出来一个步履稳健,神态自若的大臣,他不疾不徐地跪在了众人之前,对着圣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圣上,宸王并非此意。”
圣上紧蹙眉头,瞧着出列的史浩,语气略微缓和些,“史爱卿,你倒是说说看,他此话何意?”
史浩略略起身,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杆,抬着头,低垂着眼,表情严肃认真,“启禀圣上,宸王殿下定是听闻了今早宁将军遇害的噩耗,对于皇城安危心急如焚,这才如此谏言。只是没成想,这一番话,反惹得圣上不悦。还望圣上念及殿下的赤忱之心,宽恕殿下的不敬之罪。”
史浩明显的强词夺理,圣上也听得出来,然而史浩是两朝元老,德高望重,用意又是想化解此刻的僵局。皇帝又瞧了瞧跪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宸王,决定卖史浩一个面子,不再纠缠此事。于是他略微颔首,没有说话,却表示了默许。
在一旁的宁王不乐意了,他跪在殿右,一直留意着圣上的表情。看着圣上满脸的怒意正逐渐缓和下来,心中当即明了:七弟的这一场斥责即将结束了。他愤恨地想着:圣上即便怎么斥责老七,他的心里实则还是偏向着老七的,竟然连他当众顶撞都能容忍。
宁王越想越气,虽然如今自己已经利用一系列手段,成功瓦解了宸王盘踞在朝中的部分势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赵翊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不可小觑,诸如史浩之流,即便此事形势,还是心甘情愿追随着他。七王爷赵翊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夺嫡路上的绊脚石,轻视不得。
宁王赵渊暗暗捏紧了拳头,在心中愤愤不平地念道:即便父皇并不会重责于你,那我也就给你设个绊子,总之,定不能让你这么轻松的就躲过这一劫。
想到这里,宁王两眼发狠,他当即对跪在自己旁边的六弟齐王使了个眼色,齐王立即会意,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齐王赵彦原本与赵渊和赵翊等人跪在了一排,他时刻瞧着现场的动向,眼见时机成熟,他立即跪着往前挪了半步,然后顺着史浩的话,对圣上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也觉得史教授说得十分有理,七弟定不是这般薄义寡恩的人。说到心系皇城的安定,其实我们兄弟几个也是不输七弟的。不过刚刚听到韩大人说此事是山匪所为,真的是忧思竭虑。启封城外的大青华山上一直有一伙山匪占山为王,四处作乱,搅扰地附近村民无处安家。原先有韩世忠、岳鹏飞等几位将军在京,多少能震慑住山贼不敢作乱,可如今几位将军不在京中,这一群山匪就开始胡作非为了,他们不仅成群结队跑下山抢夺钱粮,甚至胆大妄为,竟敢杀害朝廷命官!父皇,依儿臣愚见,剿匪一事宜早不宜迟,且定要派一个身份尊贵的主将前去剿匪,此人最好是皇子王孙。这样一来可以安抚百姓,二来也能威吓山匪。”说罢,齐王突然一垂首,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父皇恕罪,剿匪一事儿臣本应该当仁不让,可怎奈儿臣从小体弱,长大后又奸懒谗猾,荒废武艺,剿匪之事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望父皇降罪!”
跪在后面的宁王眼睛一亮,心里顿时对投靠自己的这个六弟刮目相看。齐王这一招妙啊,既贬低了自己,避免了自己前去剿匪的风险,又捧了七王赵翊,成功将他推向了剿匪统帅的位置——朝中谁人不知,赵翊的武艺在众皇子中,是数一数二的,可此刻又谁人不知,这一次要剿的山匪凶悍无比,朝廷曾经派过多人进行了数次剿匪,可哪一次不是败得惨不忍睹,最后连将领代士兵,都狼狈逃回,侥幸保住性命。
宁王见圣上还是没有反应,当即决定添上一把火,也跪着上前,对圣上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前往!”
“圣上……”史浩察觉出这两人的计策,当即决定破了此局,可是,他刚一开口,就被身后一个人的声音给打断,他的声音也被后面的人盖了过去。
“启禀圣上,微臣举荐宸王殿下前去剿匪,宸王殿下天资聪颖、足智多谋、精通兵法又骁勇善战,是此次剿匪统帅的不二人选。圣上,微臣愿意陪同宸王殿下一同前去剿匪!”
说话的是刚转而投靠去宁王府的御史大夫邱永元,史浩听罢立即脸色大变,他心急如焚,认定了此刻的一幕这一定是宁王他们使的奸计。在圣上看来,邱永元还是宸王的人,他此刻突然这么急功近利地跳出来为宸王作保,抢在宁王前面接下任务,定是有了十足十的把握,想要借机为自己博得功绩。
然而这一次的剿匪绝对是个苦差事,不仅半点好处捞不着,搞不好还会性命难保。
圣上将目光投向了赵翊,沉声问道,“奉之,你可愿前往剿匪?”
史浩低垂首不敢动,耳中静静听着赵翊的回答。他在心里不断祈祷着:你一定要拒绝,一定要拒绝啊!
然而,赵翊没有半分犹豫,立即领命,对着圣上恭敬道,“启禀父皇,儿臣愿意领命前去剿匪。只是邱大人乃是文官,怎吃得了剿匪的辛苦,还请父皇恩准儿臣在武将中挑选几位大臣,与儿臣一同前去剿匪。”
散了朝,皇帝回了后宫,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