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腐玉?”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苏瑾指着那块腐玉问道。
张伯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葫芦,拔开插销将其中透明浓稠液体倒在腐玉上,又拿起草杆支起腐玉,确保腐玉的下面部分也能够被液体包裹上。他一直瞧着液体缓慢包裹住腐玉的全过程,众人也都伸长着脖子等着,直到液体完全包裹住腐玉,他才开口解释道,“腐玉是一种特殊的玉石,会自然散发出一种气味,这种气味十分的淡,一般人是闻不见的,但是这种气味却会吸引毒虫过来。”
“招虫?”苏瑾的脸都绿了,“这王管家安的什么心,竟然会送这种东西给我?”
沐雪也恨得牙根痒痒,“他故意送了一尊上好的红玉珊瑚树,珊瑚树是真的,所以也不怕你们去查。只要我们确认了这是件好东西,就必然会放在屋中显眼的位置,这样这块腐玉就会不断吸引毒虫过来,来谋害小姐。他的用心还真是歹毒。”
张伯璟点点头,指着这块腐玉继续说道,“腐玉的颜色多为绿色,它的品质全看它的色泽,颜色越偏向黑色,越是珍贵。看这一块色泽偏向墨绿色,虽不算上乘,也定是价值连城,抵得上同等的黄金。刚刚你们烧过它,是不是?这种腐玉只要一燃烧,便会冒出滚滚黑烟,香味便会浓上数十倍,招虫的威力也会增上数十倍。”
“没错没错,”苏瑾拍着手赞同,刚刚的一切真的和张伯璟所说无差。她好奇地看着腐玉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黑石头,便指着包裹在腐玉上的透明液体问道,“那你倒上去的液体是什么呀?”
张伯璟拿着小葫芦解释道,“这是桃胶,加入符水的桃胶,这东西专克腐玉的气味,被它包裹后,腐玉便不会有气味散发出来。”
众人皆惊叹,只有苏瑾一人奇怪,他为啥会随身带着专门克制腐玉的桃胶在身上?难不成他一瞧见那股子黑雾,就知道墨韵阁里的出现了腐玉么?
沐春与众人的关注不同,她的目光一直瞧着张伯璟。自她被他拒绝后,他这是第一次踏足墨韵阁。
苏瑾不太放心沐春,偷偷瞧了她一眼,正好瞧见她眼中含泪,殷殷切切地瞧着张伯璟。苏瑾心中叹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帮着这个小丫头争取争取张伯璟这块木条。想着,苏瑾又偷偷瞧了一眼张伯璟,却发现他正好在看着自己。
这下尴尬了,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一样。苏瑾赶紧收回了视线,又将目光定格在了腐玉上,她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灵光一闪,问道,“那这块腐玉我们该如何处理?”
张伯璟似乎没有察觉出苏瑾的异样,他不急不徐地从袖中又拿出一个鹿皮囊,朝着腐玉一挥,腐玉竟凭空不见了。
众人哗然,大家齐刷刷来回瞧着空空如也的木炭盒子,和一点不见鼓胀的鹿皮囊,最终都将目光投在了张伯璟深不可测的脸上。
张伯璟瞧了瞧众人,神神秘秘地说道,“任何事物都有用武之地,这块腐玉交给我就好,我日后自有用处。”
天色渐暗,张伯璟和司修亓都告辞离开了。墨韵阁灭暗了许多灯盏,苏瑾早早就打发了众人回屋休息,整个墨韵阁里静悄悄的。
在苏瑾所住的屋里,三个姑娘们点着满屋子的蜡烛,沏了一壶茶,准备了几样点心,三个人许久未见,想说说悄悄话。
在苏瑾消失的这十几日里,沐春沐雪在感情方面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苏瑾在府外更是九死一生,看着屋中烛火摇曳,三个姑娘各怀心事。
苏瑾先讲了她这十几日在府外的经历,这些日子的经历如同话本小说一样的精彩,直接将沐春沐雪听傻了。当苏瑾讲到云春阁中偶遇赵翊醉酒的那件事时,沐春和沐雪忍不住谈论起那段时间中,府中的一应变化。
“殿下醉酒是上个月月尾的事情吧,第二日正好是五月的晦日,按照惯例,这一日是殿下与王妃的合宫之日。听说那日月凝夫人带着食盒去献媚,结果不知哪句话得罪了殿下,直接被南风她们轰出了殿外,她带来的点心也被直接扔了出来,而后她就被禁足了。”
“我听说那日殿下醉酒后,就再也滴酒不沾。这个月朔日不是二小姐大婚嘛,听说无论其他几位皇子怎么劝酒,殿下也未沾一滴酒。”
苏瑾点点头,关心起了另一件事,“二小姐?苏瑜?她嫁了?”
“嫁了呀。”
苏瑾瞠目,“她竟然肯嫁?”
“宁王侧妃,她一个庶女出身,为何不嫁?”沐春心直口快。
沐雪拦了拦她,“沐春,说了许多遍了,你就是记不住,这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要往外说,小心祸从口出。”
沐春满不在乎,“我也没有往外说呀,这不就只有我们三人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