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开始飞速思考着屋中所有可以作为防御工具的东西,离自己最近的,就只能是床上的这个自己怎么也睡不惯的瓷枕了。
苏瑾床榻上有一对白瓷瓷枕,做成了鸳鸯的造型,十分别致却十分的硬,苏瑾虽然特别喜欢,却怎么都睡不习惯。啧啧,虽然很舍不得将这一套瓷枕当武器,但是在生死面前,一切舍不得都得靠边站。
决定先发制人,苏瑾趁着刺客贪嘴,慢慢伸出了两只手,抱起旁边的一个瓷枕,刚要暴起发难,就听见刺客那边的瓷碗“啪嗒”一声甩在桌上,刺客手捂咽喉,一副痛苦的模样,指着床上的苏瑾大声吼道,“苏瑾,你要谋害本王!”
???
刚坐起身的苏瑾傻眼了:自己只是抱着瓷枕,还没有举起来作攻击状,他就察觉出来了?
不过她算是听出来了,面前这个黑衣人竟然是宸王。她连忙一把丢下枕头,双手顺势举过头顶,对着宸王说道,“误会啊,误会啊,我以为你是刺客……”
“混账!所以你特意做了一份有毒的食物,用来毒害刺客?木青!快传张先生!”
“什么?什么毒?”苏瑾察觉出事情不对劲,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点起屋中的烛火,这才看清楚赵翊的情况。
只见赵翊整张脸都肿了起来,特别是嘴唇和耳朵,都肿的十分厉害,手背上也鼓起了好几个大包。
苏瑾被他的样子吓傻了,好半天突然笑了出来。赵翊狠狠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问道,“本王对你如此之好,你竟然要谋害本王?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你说谁养不熟,不是,你说谁是崽子?你才是崽子,你们全家都市崽子!”苏瑾不服气了,果然渣男就是渣男,连句话都不会好好说。
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墨韵阁中其他人,沐春沐雪等人也赶了过来,一个个跪在殿外,一动不敢动。
苏瑾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不敢再乱开玩笑,她瞧着肿成猪头的赵翊,忍不住解释道,“你吃的那份布丁是我原本打算吃的,真的没毒。”
赵翊也不理她,他坐在屋中,左手揉着脖颈的地方,右手则搭在桌子上,他的手上似乎还拿这个东西,却看不清拿着的是什么。
木青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张伯璟便感到了,他走进屋中,问明情况后,先拿出银针试了试桌上碗中残存的布丁,发现无毒后,又拿起赵翊肿胀的左手,用银针刺破手指放血,再次用银针试毒,银针仍然毫无反应。
站在一旁的苏瑾瞧着这一切,忍不住吐槽道,“银针只能试出鹤顶红的毒,因为鹤顶红中的成分会让银变色,其他毒,银针根本试不出来。”
苏瑾的这一番话成功让屋子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大家一起瞧着苏瑾。赵翊此刻脸色铁青,右手中的物件几乎被他捏碎。他瞪着苏瑾问道,“那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
跪在殿外的沐雪也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顾不上其他,冒死朝着殿中跪爬了两步,对宸王说道,“殿下恕罪,小姐并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殿下是误食了长生果。”
“长生果?”站在一旁的木青如临大敌,连忙将宸王桌前盛布丁的碗拿起来,顺势扔出了殿外。
“长生果?”苏瑾奇怪地看向沐雪,低声问道,“什么是长生果啊?”
沐雪欲哭无泪,只得低声回道,“就是你从厨房箱子里翻出来的那个,你碾碎了洒在布丁上的那个,那就叫长生果。”
“长……花生啊?”苏瑾恍然大悟,是有很多人对花生过敏的,搞了半天赵翊是花生过敏了。这下苏瑾放心了,她指着被木青扔出去的瓷碗碎片说道,“没事没事,你是花生过敏了,以后不吃花生就好了。”
这边张伯璟正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符,沾了朱砂在上面刷刷点点写着什么,写罢后,他转身拜托沐春去拿干净的碗、糯米和白酒过来,自己则从怀中又拿出了一个小葫芦。
赵翊斜眼瞧着苏瑾,一语不发。
苏瑾被他瞧得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连忙避着他的视线,跑到张伯璟旁边,去看他在捣鼓些什么。
张伯璟接过小碗,将白酒倒入碗中,他借来木青手中的长剑挑起刚写好的黄符,在烛火中燎了一下,待黄符燃烧起来后,便将黄符投入白酒之中。火苗入酒,立即窜起火苗,立即将整间屋子照得透亮。张伯璟拿起宝剑插入碗底,将燃烧着火焰的碗移到了赵翊面前,然后抓起一把糯米,猛然洒在火焰之上。
说来蹊跷,撒上糯米的火焰瞬间熄灭了,碗中顿时燃起腾腾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