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赵翊开了个头,还没有往下说下去,苏瑾却突然激动起来。
“那个王管家有问题!”
“嗯,”赵翊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没有着急说下去,反而鼓励她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瞧见的!”苏瑾说得激动起来,“隆昌当铺你听说过吗,我是亲眼瞧见他跑去了当铺,好半天都不见出来的!”
赵翊瞧着她手舞足蹈地样子欢喜,十分配合地摇了摇头。
受了赵翊这一下的鼓励,苏瑾顿时感觉表现欲满满,连忙激动地继续说起来,“这个隆昌当铺十分古怪,据说因为它并不是以典当物品为业的。明面上,隆昌当铺店小财薄,只是做收一收周边百姓的被褥细软的小营生。可私底下,它却实打实是个做着买卖消息的店子。你被抓进宫里的那段时间,我就亲眼瞧见王管家进去了隆昌当铺,半天都没有出来!”
赵翊放下了书,瞧着苏瑾的眼中带了些笑意,他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出的话却还是冷冰冰的,“他买卖的消息是关于你的。”
“我?”苏瑾惊讶地问道,有些疑惑地瞧着赵翊,“他卖了什么消息?”真是奇怪,自己能有什么消息是值得这人卖出去的?
“你的行踪。”赵翊换了个姿势,坐直了些,神情也似乎更严肃了些,“因为宫变,逆王赵渊想要对我不利,所以我故意透了口风,故意将和我随军一起回来的你,和王妃的这个身份分开来,这样既可以帮你躲避追逼,保你一命,又可以迷惑逆王,给宫中营救我的人留一些时间。”
这么一说,苏瑾也想了起来,好像当时自己被官兵抓住,便是王管家在其中做了指认的工作,这笔帐倒是还没有跟他算呢。
不过苏瑾此刻有一个更关心的问题,就着此刻的话题,她迫不及待问了出来,“你当时,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个问题其实苏瑾很早就想问了,要不是衡王突然这一闹,再加上赵翊时常因为繁忙的理由冷落她,估计这个问题早就问出来了。
然而这个话题赵翊明显不愿提及,他轻飘飘一句话搪塞了过去,“木青趁乱混进了宫里,趁着看守松懈之际,潜入牢中救了我。”
苏瑾若有所思,当日的情况的确是这样,木青突然从城外的队伍中消失了,南风便说他找了个机会混进了城中,可究竟他在宫中都经历了些什么,木青救下他之后,他们又经历了哪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呢?她正想继续问下去,没想到赵翊随口问了一句,又将话题绕走了。
“你是如何知道隆昌当铺的?”
面对赵翊的问话,苏瑾竟然毫无防备地顺着接了话,“蓝铃铛你还记得吗?当时我被挡在城外面,是她带我混进城里的,一直藏在她的家里。后来我们出来探听城中情形,无意间撞见了王管家鬼鬼祟祟溜出了宸王府,就进了隆昌当铺中。然后她就和我说了隆昌当铺。”
“蓝铃铛……”赵翊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重复着,长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击了几下。
苏瑾以为他不记得蓝铃铛是谁,连忙贴心地提醒道,“她是大青华山上的女贼,你还记得吗?就是蓝鹰的妹妹。她后来被招安编入北城兵马司里做了百里,可是军营里唯一的女子呢!不过,”苏瑾边说边叹了口气,“据说在那场兵变里,她好像丢了官了,说起来,我也好几天没有瞧见她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吧,她已经官复原职了,还因为兵变中的表现被提拔了千户长。”说道这里,赵翊手指咻地握成拳头,突然半倾下身子认真地瞧着苏瑾说道,“不过,这些日子里,她忙得很,估计是顾不上与你联系。”
“怎么了?”事关蓝铃铛,苏瑾顿时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
巧的是这个话题赵翊似乎也很有兴致,当即不卖关子,继续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聂家那个过继给谷老将军家的那个小子,聂盛远,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去黔边时随军的聂志成的长兄。”
“我知道我知道。”聂盛远嘛,托蓝铃铛的福,苏瑾非常熟悉,“他怎么了?他和铃铛有什么关系?”
“这小子瞧上了蓝铃铛那丫头,前日瞒着家里人上门提亲去了,昨天谷老夫人从公主府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下人露了口风,将聂盛远求亲的事情露给了谷老夫人和谷老将军,从昨天夜里开始,聂、谷两家便闹得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