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蓝铃铛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伸手拍了拍苏瑾的肩膀,“你先解决好你的家务事,我在前面等你。”
苏瑾也是满脸黑线,伸手拉过沐春的手,安慰道,“乖,我们今天就是去探探风,你在这里替我们望风,如果我们在里面打起来了,你就去找宸王来救我们。”
“嗯!”沐春顿时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忙不迭点了点头。
待苏瑾和蓝铃铛走后,沐春百无聊赖地又点了一壶新茶和一盘包子,预备吃点东西打发打发时间。茶寮的老板瞧着沐春的眼神古怪,在第二次上包子的时候忍不住劝道,“小娘子,我瞧着你相公他们去了云春阁,那可是个风月场所,你怎么也不拦一拦呀。”
沐春被他说得脸色通红,无奈地冲着老板苦笑两下作为回应。老板是个热心肠,瞧着沐春的模样也是不忍心,但是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也只好是一边摇着头,一边低声感叹着,“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就是个无底的洞,小娘子,你可要早做打算呀!”
苏瑾和蓝铃铛因为是一身男装,又打扮的华丽富贵,所以毫无悬念地被鸨儿娘殷妈妈盛情邀请着进了云春阁。因为面生,殷妈妈格外的殷勤,一直陪着她们进了云春阁内,还一边走一边招呼着,“两位爷瞧着面生,是第一回来我们云春阁吧。”
蓝铃铛性子豪爽,洒脱不羁,所以当她刚进入云春阁时,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便在进入云春阁的时候,大咧咧地东张西望、毫不避讳,听见殷妈妈这么问,她立即回过神,运着气故意粗着声音笑着说道,“是呀,我们刚到京城,没想到京城这么繁华,你瞧瞧你们这里,金光闪闪的,真是漂亮呀。”
苏瑾听得直摇头,自己想着:铃铛侠女今天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了,金光闪闪……若是夸一句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啥的,多好。
不过殷妈妈倒是毫不在意,一张老脸已经笑出了一朵花,一个劲地挥着手上的一块玫红色的手绢,一边捂着嘴笑,一边继续套着话,“这位爷真会说话,哈哈,不知两位爷怎么称呼呀?”
蓝铃铛笑嘻嘻,“我姓蓝,我的这位兄弟,姓苏。”一边说着,一边十分世故地从怀里取出了一块银锭子递给殷妈妈,“今日还望妈妈照顾。”
“哎呦喂!”殷妈妈立即接了银锭子揣进袖中,脸上笑得更欢了,忙不迭朝着二楼的几个房间一挥手帕,大喊道,“梦铃,语露,出来见客了!”
“妈妈莫急,我兄弟二人想先在一楼瞧一瞧歌舞,你给我们上一桌酒菜先!”苏瑾一时情急,出口阻止,然而她终归投胎了一个柔弱女子,即便她有意粗着嗓子,可是她终究不是练武之人,变声这件事情,实在没有蓝铃铛做得自然。她的声音十分古怪,听起来还是有明显女孩子的娇媚。
殷妈妈显然也瞧出了古怪,她步子一滞,目光瞧上了苏瑾,“哎呦,没想到这位苏大爷不仅长得眉清目秀,就连声音也……哈哈,哎呀,老婆子多嘴啦,老婆子这张嘴,该打。”
苏瑾脸色微红,窘迫不已,心里更是慌乱,担心自己露出马脚,被人精的殷妈妈瞧出来,蓝铃铛反应极快,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哎,你不知道,我这位兄弟小时候生了场病,伤着嗓子了,从小说话就这样。不过我兄弟说的不错,我也瞧着觉得你们这舞台上跳舞的姑娘跳得不错,我们弟兄二人先坐在这里吃一吃酒席,赏一赏歌舞,一会再找姑娘们陪不迟。”
财神爷都这么说了,殷妈妈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连忙招呼着旁边侍立一旁的下人去置办酒席,然后朝着二楼下来的两个姑娘招了招手,对苏瑾她们说道,“这酒菜要吃,姑娘们也是要伺候着的,这两位可是我云春阁里一等一的红姑娘,一定能把你们二位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苏瑾刚落座,就瞧见许久不见的梦铃缓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梦铃她是认识的,之前自己落魄在云春阁中时,多亏了梦铃帮过自己一把,也让她了解了云春阁外的一些事情。
多日不见,梦铃还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斯文模样,恬淡雅致,如同清水出芙蓉。一起走过来的姑娘倒是个热情的,眉眼都笑盈盈的,两个人刚走到苏瑾和蓝铃铛的桌前,就对着她们行了个礼。
殷妈妈言笑晏晏,指着梦铃她们介绍道,“两位爷上眼,这是我们云春阁里的二等角妓梦铃,她的舞姿可是一绝,是我们这里跳得最好的,还有这位,是二等酒纠语露,嘿嘿,她最善斟酒,二位爷慢用。”
“且慢,”蓝铃铛瞧着面前两个娇滴滴的美娇娘,突然起了调笑的兴趣,遂问道,“怎么都是二等,你们这里的一等花魁娘子呢,怎么没见妈妈引荐引荐?是怕爷没钱吗?”
苏瑾用眼神狠狠斜了她一眼,心里暗暗数落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惹个花魁出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要知道云春阁的花魁一个个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殷妈妈陪着笑逞强道,“爷说笑了,这就是咱们阁里最好的姑娘了,今年花魁不是还没有开始选嘛,等到选魁之日,就我这两个丫头随便哪一个出去,那都定是能拔得头筹的!”
殷妈妈的说辞,蓝铃铛并不买账,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殷妈妈的脸,直截了当挑明了说,“你少糊弄我,我可听说你们云春阁里可是有好几个花魁娘子的,茵茵、晚晴、墨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