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看了那腰牌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姑娘,哪怕你今日拿的是宰相大人的腰牌,也一样不能进。”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的?”王婉婉的眉头,一下皱得老紧,指着珍书阁门口的牌子反问,“珍书阁只说了对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开放,可没说有男女之分!”
珍书阁的规矩就刻在门口的石碑之上,王婉婉特意看了,并没有特别标注女眷不得入内,但之前彪鹰之所以会那么说,应该也是早有不成文的规矩。
可不成文的规矩,那又算是什么规矩!
“但咱们栾国当官的只有男人!姑娘若是想要借阅珍书阁的著作,不如去请腰牌的主人来帮你借,休要在此蛮缠!”守卫很是粗鲁地开口,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这话听得王婉婉一声冷笑,“枉你是这珍书阁的守卫,竟说出这般没见识的话来!栾国当官的只有男人,是因为女人不想当官还是没有当官的能力嘛,还不是她们连读书的机会都不曾有!”
像她这样自幼出生在相府,受着父亲疼爱肆意读书的毕竟是凤毛麟角,大多数官宦人家的女儿也不过就是识些字,能通读本《女诫》,誊抄本《般惹金刚经》,至于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儿,能写自己的名字,识得数字已是幸运,更多的是终其一生都不识一字的,又何谈入朝为官!
守卫却不曾为这话所动,斜睨着她,“这又不是我一个小小守卫能管得了的,赶紧走,赶紧走!”
说着,便要出手来推搡她。
还未近身,一只修长的手便挡开了他,“王姑娘说得有道理,不能入朝为官,并非女子之过,亦不是阻拦她进珍书阁的理由。”
王婉婉转头,便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石兼,惊呼到:“石大侠,咱们居然在这里又遇到了!”
萧世谦低头对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王姑娘!姑娘来看书?”
“我有本一直想要找到的书,现在知道了它被藏在珍书阁,便来找找。”想到《注法要记》是她爹爹的私人著作,说了也大抵不会有人知道,王婉婉便含糊地回答。
“这下好了,姑娘不如就请你的这位朋友代为进入珍书阁,替你找书吧!”守卫眼看萧世谦人高马大的不好惹,态度立马好了不少,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可王婉婉要的才不是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案。
“不行,既然珍书阁没有规定女子不能进入,那我就一定要自己进去!”
萧世谦也一样点头赞同,“先帝创立珍书阁时,可从未说过女子不能进入书阁。”
守卫这下也没个耐心,白了他们一眼,懒得再同他们多费唇舌,“总之她就是不能进,你们当珍书阁是酒楼茅厕啊,想进就进的!”
王婉婉还欲据理力争,就看到珍书阁内走出一人,此人头发花白,看上去年纪挺大,但身材欣长挺拔,步态沉稳矫健,脸泛红光,双目炯炯,完全没有一丝因衰老带来的疲倦神色。
只听那位老人朗声道:“是何人在珍书阁重地喧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