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这个问题的那刻,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人,便是她!
朝廷里的大小官员,他不甚了解,但想必他那两位皇兄已经将朝中稍有才干的大臣们都举荐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父皇问他这个问题,显然不是让他举荐朝廷里的人。
而在他所认识的所有人里,若说胸襟气度和思想抱负能与恩师有所相近的人,便只有她了!
“哦?那诸葛老头可从不夸人的,他既然能这么评价你的这个朋友,那必是不会错了!是你军中之人?还是诸葛老头的门生?”栾帝听了这话,立马来了兴趣,连忙问到。
“回父皇,此人既不是军中人,亦不是谁的门生弟子。她只是我偶然遇见后,成为朋友的人。此人精通国法大典,深有研究,甚至还找到了恩师遗作《注法要记》,并对此书有极高的认同和评价。”萧世谦这么告诉栾帝,说的也基本都是事实。
既然是接任宰相之位,那必然是能继承宰相传承之人,国法大典乃前宰相呕心沥血之作,后继之人自当有继承发扬之意。
“《注法要记》?这是宰相写的笔记,他曾呈与我看过,说是对国法的补充和说明,应当广泛推广,但那时光是法典都还未曾普及全国,还不到推广的时候,便暂时按下了。往后便再也没提过,直到礼部的王侍郎上了一道奏请,说是要将此物藏于珍书阁,我便允了他,然后直到宰相西去都没有人提过,想不到竟还有人记得!”
栾帝听到《注法要记》四个字,一下子记起了许多事,感叹了一番又问到:“你所说的人,难道说宰相独子,礼部的王侍郎?”
还不等萧世谦回答,便又自问自答到:“不该啊!那小子虽参与了国法的编撰,却并没有对此展现多么浓厚的兴趣,宰相临终前也跟我说犬子难堪大任,叫我另择贤才的!”
早在老宰相离世之前,栾帝就曾因后继之人的事情询问过他,当时宰相并没有推举什么合适的人选,只是千叮万嘱自家儿子肯定不行,要他千万别因为他这个父亲的缘故而把宰相之位承袭给不成材的孩子,误了家国天下。
萧世谦摇了摇头,回答到:“自然也不是王侍郎。父皇,其实儿臣说的这位,只是一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孩子,那日我在珍书阁门口,见她手里拿的,是从四品的令牌。”
“从四品?那出身确实不高。不过也不打紧,只要他确有宰相之才,朕愿意给他成长的时间和空间!”栾帝也是求贤若渴,眼下身份地位合适的人里找不出能当宰相的,那往下看看也未尝不可,只要是真的贤才,假以时日,必能服众!
“其实儿臣还未曾细问过这位姑娘的家世,只知道她姓王,名叫……”
萧世谦还未说话,栾帝就满脸惊讶了高声质问到:“姑娘?你说他是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推荐的是宰相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