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将正在喝茶的王婉婉问了一个噎挺,她也着实是好奇,栾国的官场到底有多奇怪,才把她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兄长变成了现在这个尽是抓不住重点的样子。
“兄长啊,你不也知道这次的寿宴主要是为了让陛下开心嘛,你觉得那些在民间有声望的人,他们不想为朝廷效力,陛下就会觉得随他们去也不错吗?在陛下的眼里,这群人往往就代表着真正的百姓阶级。”王婉婉顿了一会儿,终究将所有的无奈化为一声叹息的开口给他解释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每个帝王都无法逃避的现实。咱们陛下当然也不例外,不然你以为我是靠什么从贤王手里抢到这寿宴的主办权的!”
栾帝到了这个年纪,最想看到的就是国家在他的治理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的同时也对他这个君王颇有爱戴,她的寿宴计划中,正是包含了这些栾帝想看到的内容,才能够让栾帝对她刮目相看的选择了顺王府。
她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她这个兄长这么多年在官场浸润都没有一点成就了,一来是确实没有什么能令人刮目相看的能力,这二来嘛,他好像也确实不会去细想一些事情的其中原理,导致在官场上根本出不了头,也就只能一直在礼部混个侍郎当当,就这,多少还是承了曾经的宰相父亲和她这个顺王妃妹妹的名望关系。
如今父亲已死,而她这个顺王妃也没几天当了,她还真是有些替她这个兄长操心,要是转眼什么人际权力关系都不存在了,以他现在这样的能力,恐怕也很难在礼部继续混日子吧!
想到这里,王婉婉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歉疚的,毕竟现在这个顺王妃是她自己不要的,因此影响到王浩仁不能继续在朝廷混吃等死的话,对他来说也算是个飞来横祸。
王浩仁听着自家妹子如此语重心长的话,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其中的逻辑,简单来说,就是因为陛下想看到这群心高气傲的平民百姓也对他心服口服,感恩戴德,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一个环节,而他实际上的任务,则是去劝说这群不愿和朝廷有所瓜葛的百姓,在陛下寿宴这天,改变他们的志向,来给陛下个面子,创造太平盛世,百姓共襄盛举的模样。
“那这不是比登天还难!你都说了他们各有各的气节,不愿意和朝廷有所牵连,那我怎么可能说服他们来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想明白这其中道理的王浩仁更是一脸郁闷的开口,觉得自家妹子设计的这个环节,简直就是在为难自己!
王婉婉看到他面对困难退缩得如此理所当然的模样,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看着他十分认真的开口:“若是此事不难,你觉得贤王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我们顺王府想要超越贤王,不就是要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吗!”
“可要是做不到的话,那不也证明咱们是王府是真的不如贤王府嘛!”王浩仁唱衰到,他虽然也希望顺王府能够借此机会证明能力比贤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此事万一做不成,可也不就会在陛下的心里留下一个更不好的印象了吗!
横竖一比,颇有些得不偿失的意味啊!
“谁说做不到了,也就只有你会觉得这事情做不到吧!”王婉婉被他这无能还无能得好像很应该似的样子激怒了,一脸正色地朗声到。
此事虽有困难,但绝对不是做不到的事!
“你这话说的,还当我是你兄长嘛!什么叫只有我觉得会做不到,我告诉你,这事别说是我,整个礼部都没有人能够做到!你别仗着陛下如今高看你,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事情你行你上啊!”从未被自家妹子重口相对的王浩仁也是针锋相对的叫嚣了起来,只觉得今天自家妹子会对他如此暴躁,一定是因为仗着陛下的宠爱飘了!
可她再怎么飘,她都还是他王浩仁的亲妹妹,长兄如父,她这个妹子又如何能对他这个兄长如此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