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兄长听了她这话,只是一言不发的闷头往前走,王婉婉也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不过面子上过不去,不肯承认罢了!
于是便继续开口对他说道:“兄长,我问你,你可知道咱们爹爹为什么能够成为当朝宰相,连陛下见了他都要恭敬三分嘛?他可既没有妃嫔姐妹,也没有在朝中做官的亲戚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父亲大人天资聪颖,而我就是个天生愚钝的蠢货行了吧!”对于自家妹子搬出父亲来的说教,王浩仁十分不耐烦的开口。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和父亲比肩,甚至在聪慧这一方面,早在幼年之时,父亲就曾说过他不及婉婉,那这也是天生的,他想改变也改变不了的!他能怎么办呢!
“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跟你说,咱们爹爹能有那样的地位和成就,那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我希望你也能试着靠自己的努力来做事,很多事情其实不光靠的是天生的才气,更多的时候靠的是后天的努力。你说你天生愚钝,可你当年不还是堂堂正正的考过了秋闱,才入职礼部的嘛,为何现在不能相信你自己依靠你自己呢!”王婉婉继续耐着性子规劝他,纵然她对这个哥哥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昨日回到椒兰殿,看到椒兰殿的那架翡翠屏风后,她还是觉得,即便是看在这架贵重屏风的面子上,她也得给这个自家哥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王婉婉的话,让原本疾行的王浩仁突然停下了脚步,身形一怔,怆然开口道:“你太天真了!根本就不懂现在的官场!”
说完这话,便又步履不停地往前走。
王婉婉亦跟在后面加快了脚步,“我是不懂官场,但我懂陛下,陛下所求的,始终都是有能力有才华之人,如若不然,宰相之位为何空缺如此之久都不见有人胜任!”
“啊!”由于追得太紧,以至于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王婉婉就毫无缓冲地撞了上去,然后出了一身吃痛的叫。
下一刻,王浩仁的手就敷上了她的额头,十分温柔地揉了揉,开口责怪到:“走这么急干什么!撞疼了吧!”
“还不是因为你越走越快,我才要追你的!现在都要来怪我了!”王婉婉这一下撞得实在,更是没好气的说。
“是是是!是为兄不对!怪我!”面对自家疼得呲牙咧嘴的妹子,王浩仁几乎是本能的哄着她起来。
这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击中了王婉婉的回忆,记忆里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兄长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好像变了,又好像从来都没有变。
“兄长……”仰头看着已经步入中年的王浩仁,王婉婉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半生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