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婉迟疑地往跪着的那群孩子里看了看，然后沉声回答到：“回父皇，昨日我在御花园里和孩子们玩捉迷藏的时候，听到孩子们亲口说的。”

“亲口说的？谁说的？”栾帝立马接口问。

想来，他应该也是没能从萧英纪的口中问出实话来，但也能从孩子们战战兢兢的行为里看出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此事。

“父皇，恕婉婉不能说，孩子们是出于信任才将此事告知于我，我也和他们约定了不能告诉别人，所以即便是你，我也不能食言而肥，辜负了他们对我的信任。”对于栾帝的询问，王婉婉却拒绝了回答。

而面对她的拒绝，栾帝看着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那群孩子也是若有所思。

末了，叹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对他们说道：“朕，是你们的皇爷爷，是你们父王的父亲，你们要是真受了委屈，受了虐待，只管告诉皇爷爷，要知道，这普天之下，也只有皇爷爷我才能治得了你们的父王！”

栾帝这话，算是语重心长，对这群闭口不言却又战战兢兢的孩子们将真理道明，让他们明白，他是比他们父王更厉害的人物一定能够为他们做主。

只是，即便这样说了，那群孩子仍旧是低头跪着，沉默不语，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个场面，王婉婉也是预料到过的，毕竟其他孩子虽然不懂事，萧英纪却已经很懂事了，他当然无法告发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他有惨绝人寰的虐待行为，而他不开口，那些以他为主心骨的弟弟妹妹们就更不可能开口了。

“英纪，英纪！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朕！跟朕说实话！”见他们依旧不言语，栾帝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萧英纪的身上，命令他说。

然而萧英纪却依旧没有说实话，只是听话地将头抬了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龙椅上的人又垂眼下去，回答道：“父王未曾伤害我们。”

“英纪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执意包庇你的父亲，将来吃苦的也只会是你。”栾帝对他的回答感到失望，却依旧愿意再给他一次开口的机会。

英纪这个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知道他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要他指证他的父亲，对他来说一定是一种道德上的折磨，所以，他希望他可以再认真考虑到底是道德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王婉婉看着这事态的发展正如她所料的不容易，萧英纪还没有解开自己心中的那一道道德枷锁，再这么拖下去，此事就要往无法解决的方向发展，可能就小事化了了。

而失去这么一个机会，意味着这群孩子还会在成长过程中接受萧雄不同程度的家暴，并且可能再也找不出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来拯救他们，因此，即便是想把自己跟这件事的关系撇得清清的王婉婉，也不得不出口推波助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