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不断的哭闹，小小手拼命想要推开苏玉，逃离她的怀抱。

“乖乖，团子乖啊。”

苏玉只当团子是认生，又开始闹腾了。

然而，不管她这么哄，团子都伸出小手推开她，也由原本的小哭变成大哭。

他一边哭，头还一边看向医院外。

一旁的护士瞧着孩子都快要哭得喘不上气了，有感而发道，“都说母子连心，这孩子是不是知道他妈不见了，所以老盯着医院门口看？”

苏玉一听，竟然意外的发现，团子一直小手指着医院门口，一只小手抓着自己衣领，大有一种让自己出医院的意思。

“护士长，小玲肯定是出医院了，你喊几个人跟找我一块到周边找找吧。”

见此，苏玉抱起团子，往医院外面去，顺道喊了几个护士一块帮忙。

她都开口了，护士长那有不答应的道理。

毕竟，小玲是在她们医院不见的，要是出了事她们医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出了医院，团子像开了挂一样，小手指着一个方向哭。

苏玉一开始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听信一个一两岁的孩童指路，但也只是一瞬的犹豫，最后还是选择赌一把。

县城的路她也不是很熟悉，因为团子太闹腾，又指着一个方向哭，她便七拐八拐，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等反应过来的时，团子也不哭了，路也不指了。

她呆愣的站在原地，打量周围，“这哪啊？”

此时，她已经远离的街道口站在石桥上，桥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巷子口，桥下面则是一条古河道。

河里的水势很大，大概是因为前几天下雨的缘故，所以涨水了。

苏玉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听信一个孩子的话了。

她欲哭无泪的站在桥上四处望，又分不清回去的路。

就在她彷徨无措时，桥的另一对面走来三个中年妇女，一个打扮时髦，一个穿着缝缝补补的，另外个则是中规中矩。

明明三人穿着，就能分出不同阶级，却偏偏又走到了一块。

“窝跟你们讲喔，刚刚窝看到疯子了啦，穿着个县人民的病服到处逛，哎呦还撞到窝了啦，窝看到她那半张脸喔嘎吓人了啦。”

穿着时髦的女人说着台湾腔调。

“我也看到了，疯疯癫癫的嘴里还不停的嘀咕，也不知道嘀咕个啥。”

另一个穿着中规中矩的妇人笑着附和，手上跨着菜篮子，有说有笑的谈及刚才在街上看到的事。

相比起她们之间的谈笑风生，苏玉却是神经紧绷……

县人民病服、脸毁容了、疯疯癫癫，她们说的不就是秦小玲吗？

一想到是小玲，她急匆匆凑到几人跟前询问。

“大……”刚想喊人，一看对方跟自己差不多大，她改口道：“同志，你们刚才说的人，肯定是俺大侄女啊。”

“她因为脸被毁了，神经状态一直不好，俺刚才没在医院见到她，急得到处找，就怕她相比不开啊。”

苏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抱起团子往几人面前晃了晃。

“孩子才一岁多点，没了妈可咋活啊。”

“这要说的是真的，我瞧着真要出事了，刚才我看到她往三河桥去了。”

一直被夹在中间，身着补丁女人一副恍然大悟样拍着大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