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皇后招来心腹大宫女墨竹,低声细语了两句。
墨竹俯了俯身子,温婉道:“娘娘放心,奴婢必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
说完,墨竹便转身去了内务府。
禁宫内。
乐够了的许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喉,殿内只有她一个人的笑声,现在她安静下来,四周静的有些渗人。
她看了一眼站在两侧的宫人,知道他们不敢和她一样明目张胆地嘲笑太子,其中还有几个肩膀微微发着抖,明显就是害怕她的笑声传到皇后耳朵里,连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受罚。
许宓幽幽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到年纪小的坏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皇后的势力绊倒,以报前世枉死之仇。
郑重而道远啊!
桃子见许宓突然不说话了,小脸上全是疑惑,“郡主,你怎么不笑了?是不高兴吗?”
刚才明明郡主笑得那么开心的,怎么现在不笑了?
“郡主,你是不是饿了?”桃子试探道。
“没有!”许宓从椅子上滑下来,拍了拍手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金镯子,对着宫人道,“上午不是说了,这金镯子就是彩头,之前太子哥哥突然打断,现在游戏继续吧。”
说完,她看向桃子,“桃子,我离开的时候游戏进行到哪一步了?是谁排第一?”
桃子撅着小嘴,昂着头看着比她高很多的宫人,掰着手指头道:“那个最高的排在最前面,后面是他、他、他……”
“那开始吧。”
宫人听了这话,马上目光热切地看着金镯子,方才太子突然驾到,他们还以为金镯子是没有他们的份了呢,没想到郡主会重新开始。
众人纷纷热烈响应,只有凌赋站在一边没有动,他默默注视着和宫人玩在一起的许宓,心中升起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凌赋眯着眼睛没说话,打心里敬佩许宓的勇气。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遇见的奴才皆是捧高踩低之辈,高位的主子更是佛口蛇心的伪善之人,皇后、太子当为其中翘楚。
而许宓还是第一个敢对太子下手,还没有被皇后责骂之人。
这不就是勇气么?
这个时候的凌赋还不知道,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皇后的报复就来了。
“这是我今日的晚饭?”许宓站在地上,抬头看向内务府送晚饭的人。
托盘上只有几个馒头和一碗馊掉的粥,就连宫中最底层的宫人都不会吃的东西。
最底层的宫人只是吃肉的时间不多,却并不会食用这种变质的食物。
送晚餐来的人躬身道,看似并没有因为许宓年纪小就糊弄,实则腰背挺得笔直,颇有种居高临下之感,他轻声细语道:“郡主有所不知,你是因为犯了错才到禁宫禁足的,既然犯了错便不能再食用大鱼大肉,为了让犯错之人诚信悔改,内务府有定制,只能送这些清粥小菜。”
许宓没有说话,将来人仔细打量了好几眼。
这个人她见过,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前世的时候,他是皇后安插在内务府中的人。
别看现在只是一个跑腿的太监,日后会在皇后的帮助下成为内务府最有实权的太监之一。
“哦,我知道了……”许宓故作黯然地垂下头,小手有些紧张地捏住衣服下摆,小小的一个还没有来人的大腿高,看起来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