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是燃灯节。
凌王朝的盛大节日,起源不可考,但是家家户户都会庆祝,重大到朝廷都会给非要职的官员放一日假期。
宫外会有一场热闹盛大的灯会,许宓前世老老实实不逾矩,还没什么机会参加。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在燃灯节前几天,许宓几人已经在张罗着准备,在宫外如何玩耍了。
说来好笑,途中许宓骤然惊醒,自己分明前世是二十来岁的人了,怎么现在跟个小孩子一样。
烦恼了好一阵,被桃子一句“郡主您现在虚岁才七岁”给点醒了。
对呀,我现在才七岁,定然是幼小的身体导致的。
但是没有关系,我确实是孩童呀。
如此想到,许宓又心安理得的开始玩耍起来。
燃灯节。
许宓为首,穿着月牙白的流仙群,小小一个发髻上插着双插玉色流苏,余下的发便直接垂落。
右边站着阴晴——当日她为凌赋说话之后,许宓就对其产生了好感,强拉着人来参加燃灯节逛灯会活动了。
阴晴身穿藕荷色对襟齐胸长裙,披鹅黄色带玉兰暗纹的披帛。
在许宓的左边站着两人。分别是凌赋和凌岳。
凌赋穿着玄色交领长袖,走的时候真有种威慑感。
而凌岳坚持穿他的牙白色长衫,在这个不热的天里非得拿上一把扇子,一边走路一边说着诗词歌赋之乎者也。
四人虽然穿着无一不精,但是混入繁华的灯会里,倒是感觉与之融为一体。
灯会热闹,现在天色微微暗。
天上一团一团的云染上黄昏的羞涩,晕染开一片一片,忽然被地上的灯火通明照亮,显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来。
风一吹,云都散了,光还在地上不动。
来往车马不停,酒馆、茶馆、饭店、妆面铺子、布匹店,小二都在卖力的吆喝。
店面两边不仅有对联,其上都挂着或精致、或吸引人目光的奇葩灯笼。
许宓看见一盏兔子灯,指着笑道。
“前朝的时候灯还是规规矩矩的,直到本朝手艺人田氏创新,居然第一个做出了花瓣形的灯笼——不是莲花灯,是真的花瓣灯笼。后来的人才开始想法子的改,还真是厉害。”
凌岳甩开扇子,其上写着“文富五车”四个行云流水的草书字体。
他道:“是也。当时田氏遭受不少非议,我从文渊阁的书里看见,时人称之为田疯子。”
凌赋开口:“总是一样确实不好,任何事情都是变化发展的。虽然未来未知,但就如同这灯,大家都很喜欢不是吗?”
凌岳撇嘴:“五哥还是不要说话了,都说我凌岳书疯子,可这不还有个天生的书疯子吗?”
凌赋老老实实看向许宓,辩解道:“我只不过是说出内心想法而已。”
许宓轻笑出声,就连旁边一直害羞的阴晴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许宓的笑,凌赋也笑,最后就是凌岳抱着莫名其妙的表情看三人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