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穿银白铠甲 五官端正的青年,许宓没认出人来,只觉得有些眼熟。
“郡主,”青年作揖行礼,道:“禁宫发生疫情,请不要随意离开,这俩日吃穿用度有专人负责。”
禁宫?瘟疫?
“源头是哪里?怎么回事?宫中怎么会有时疫?”
许宓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
青年道:“暂且没有调查清楚,伺候禁宫李淑妃的宫人在禁宫外拿去月例的时候,突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太医检查后发现是没见过的时疫。”
许宓心一紧,失声大喊道:“李淑妃?”
青年这才想起这座卧柴斋的主人正是李淑妃的儿子,五皇子所有,现在人正躺在床榻上,生死不知。
由于对方的境界太过惨淡,青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讪讪离去,留下一些人守在卧柴斋的门口。
伺候的宫女已经身亡,李淑妃还能落得好?想来人也不在了。
许宓重新回到床边,看着凌赋。
这之前总觉得他像个小大人一样,什么都会,不用人操心,即便是重生的和对方的交流也没有障碍。
现在病了,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这才恍然发现,凌赋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岁小孩。
不仅自己遭受痛苦,醒来后要是发现母亲也离世了,心中不知道是怎样悲怆!
忽而又想到前段时间,在禁宫中看见的李氏,那样一个弱柳扶风的女人就这样消失了,心中也不免一痛。
种种情绪与疲惫交错,一时之间,许宓只觉得天旋地转,直接昏过去了。
最后听见的唯一声音,就是桃子惊恐的叫声,喊人前来帮助。
这场雨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
天子寝宫,殿外的雨声嘈杂四号不能打扰殿内的沉静。
老太监孙欢躬身敬茶,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并不好,小心翼翼问道:“陛下,何故忧心哪?请容许老奴为您分担一二。”
皇帝接过茶放在一边,淡淡道:“今日有人向朕上折子。”
孙欢作聆听状,皇帝继续说道:“他们说,朕的五皇子是不祥,已经连累母亲死亡,自己也深受重伤,恐怕以后会危及到朕。”
孙欢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顺着说下去:“那陛下是想......”
“既然五皇子在宫中深受重伤,那想必一定需要休养。”
皇帝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朕想让他去北疆历练几年。”
孙欢道:“陛下乃万金之躯,真龙天子,安危自然是第一重要的,想必五皇子也会欣然同意。”
皇帝笑道:“朕见敏柔郡主和他亲近,不知郡主怎样反应。”
“陛下,”孙欢大胆抬头看向皇帝,皇帝在笑,他道:“陛下,敏柔郡主与您亲近,认识五皇子才多久?怎么会有异议呢?”
皇帝道:“哈哈,还是你最得朕心,孙欢啊,要是离了你朕可怎么办。”
“陛下!请勿再说这种话!”孙欢猛地跪下,哭声响起:“老奴一定跟着陛下走!陛下在哪老奴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