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此方宫殿,走在路上,许宓仔细问了桃子才知道,中间还有一番弯弯绕绕。
大致来说就是莺儿受宠后欣贵妃红了眼,想要让莺儿多吹吹枕头风把皇帝吹到自己这里来,没想到皇帝知道后当众骂她为“妒妇”,更是将莺儿册封为嫔。
欣贵妃自然不乐意了,便伙同他人一起排挤莺嫔,算计失败后,自个把自个气得不行了。
许宓汗颜,在世金兀术,怎么会有人自己把自己气病了。
转念一想,却又发现事情的背后并不简单。
欣贵妃若真是这番器量小的人,早些时候就根本不会引荐莺儿给皇帝,大可以打压这宫女,荣宠全往自己身上来。
欣贵妃得宠后家人在前朝也混得风生水起,而莺儿是一届宫女出身,家里人都是平民百姓,想的狠毒一点,有没有可能是皇帝在利用莺儿维持嫔妃的平衡呢?
既然说到莺儿是宫女出身,又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获得皇帝不衰的荣宠,位份跳过好几阶,直接从白身变成嫔?
要知道皇帝十分重视礼节,后宫的妃子更是无一不精通琴棋书画,莺嫔有什么底气去和别人争?
许宓越想越觉得中间还有一只隐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主仆二人一路慢慢走着,说着话,看着景,倒也别有一般滋味。
正走着,前方路的尽头出现一个青衣的宫女,许宓还在猜想是来做什么的,却见人直冲冲的朝她走过来,定在身前,福身,道:“郡主,皇上娘娘有请。”
还没回去呢,这下又要走路了,难不成出来走就停不下来了吗?
许宓心中纳闷,身体却老老实实跟着人走,没办法,皇帝的话是圣旨,她还没有不听的实力与底气。
甫一走进椒房宫,第一眼就看见坐在上座的皇帝、皇后,一屋子伺候的宫人没有一个发出了声响。
见人来了,皇帝笑着招呼道:“宓儿来了,快到朕身边来坐下。”
“您不说我也是要坐这儿的,”许宓眨巴眼睛,坐下后问:“皇上娘娘,这是叫宓儿来做什么呀?”
皇后招手,墨竹随即给许宓满上茶,看着敏柔郡主双手捧着杯子,乖巧的品茶,笑道:“我与皇上正在商量你的九岁生辰呢,你说说,想怎么过?”
许宓放下茶杯,俏皮笑着:“宓儿寻思自己好歹也是您二位的心肝小宝贝,怎么着也不能太差吧?”
皇帝笑出了声,皇后笑得让墨竹给她梳理气息,一屋子的婢女没有出声,但见表情也是在努力憋笑。
皇帝笑骂:“你个机灵鬼!这时候知道朕疼你了?早做什么去了?”
许宓一本正经道:“给您准备百寿图了呗。”
这是在说皇帝寿辰的时候,许宓献上的自己亲手织就的百寿图。
“宓儿的好口舌跟你娘一模一样,”皇帝笑着摇头,道:“你想回定国公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