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妄为!朕要诛你们九族!”
金銮殿之上,正在进行着早朝,外边天还没有彻底亮开,凭借大殿内的幽幽灯光,可以看见地上哗啦啦跪着一片穿着朝服的官员。
在最中间,几个狼狈的男人被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人额头破开一个口子,血止不住的流。
皇帝站着,大口大口呼吸,眼睛瞪大,横眉一竖,整个人处在暴怒的边缘。
“王如珲,当初怎么答应朕的?”皇帝盯着其中一人,冷笑道:“不说别的,前前后后光是户部拨款都拨了五十万两,朕以为最差和从前差不离。”
说着,皇帝又扫落了一方乌木的镇纸,冷冷道:“黄河决堤,水不增反减,朕的百姓,都死了。”
“你知道灾民是怎么说的吗?”
大殿之中气氛凝重,工部侍郎王如珲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田间一片汪洋,水上漂浮的尸体密密麻麻,肿胀后分不清楚模样,臭气熏天,时疫横行。”皇帝已经怒不可遏了。
年初的时候向朝臣征询如何治理黄河,工部侍郎自述可以用最省时省力的方法处理好,皇帝想着这人是皇后母家的亲弟弟,太子又刚刚上朝,便顺水推舟让人给太子开路。
结果这个蠢货,治理河道时屡屡向户部要钱,说是百姓太惨了,说是太费人了,在皇帝的威压下户部只能老实出钱。
结果王如珲前手拿到款项,后手就抽走了一半塞进自己的包里,剩下的一半还要被地方官员瓜分,最后拿出治理的钱十不存一。
天高皇帝远,坐镇京都的天子没人上报水患,以为今年黄河水患治理好了,当时还高兴的赏赐不少好东西给他。
谁知道,在难以上达天听的黄河流域,大水泛滥,冲毁堤坝、田庄、民屋,百姓死伤无数。
无数过不下去的百姓为了谋求生存,流离失所在外,其中一股更是凝聚起来,拿着砍柴刀、棍棒、杀猪刀,直冲冲的朝京都来。
他们沿着黄河一路走,吸收的灾民也就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成就了声势浩大的一支流民军。
当地官员和朝中重臣勾结,将此事隐瞒下去。
要不是流民军走到了京畿附近被人发现,现在皇帝都被蒙在鼓里。
皇帝冷眼看着另外两人,一个工部尚书,一个河道治理官,都是朝中的重臣。
三人狼狈为奸,贪赃枉法,导致现在酿成了大错,不仅仅是要解决黄河水患和救灾的问题,还有如何处理这一支流民军。
皇帝冷笑道:“想要掩藏这件事?想要瞒混过关好好过日子?被你们害死的百姓何其无辜?”
众人便听见了皇帝的安排,将这三人极其三代以内的亲属关进笼子里,每日拉上车在京都巡逻,人不能死,但可以让百姓发泄一些怒火。
此外,救灾的灾银、物资、人手都需要安排,皇帝真是越想越气,要不是身边的孙欢劝诫住,此刻非得立刻让这些蛀虫人头落地!
皇帝召来有丰富治理经验的朝臣去治理河患,但是人手不够,大多都是不懂治理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