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应下,立刻团结、整顿队伍准备出发,与此同时,许宓一行人也要准备上路了,她留下了一部分人,自然也将桃子等奴仆留下,装作自己还在大青山的样子。
一番试探后确认崔野可用,便让这群侍卫一起走了。
到底在打仗,没有侍从光靠自己,那就只能是见光死了,许宓十分清楚这一点。
但是对崔野等人的说辞不是要去找人,而是要去看看父母守护的北境到底是什么样的。
整顿后再上路的速度快多了,没有奴仆、辎重的拖累,许宓自己骑着马,速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没用上三天,便抵达了离天下关最近的驿站。
驿站和之前所见的区别很大,这里没有绿荫,有的是光秃秃的黄土地,和艰难让叶子不掉落的干枯树木。
进入了驿站,许宓没有设防的摘下了帷帽,像她这样白皙又漂亮的人,以来就夺得了满屋子人的视线,碍于其身后威风凛凛的侍卫,没有人轻举妄动。
许宓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同时又找到一张空桌坐下。
这里是酒家和驿站的合体,因此屋子里有许多喝酒的汉子,也有来往匆匆的商人,三教九流在这里汇集。
许宓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惹来不少不明的视线:“听说此地有个北关百晓生?我问点事。”
一阵静默。
人群中一个头裹着发黄的汗巾,穿着坦胸大褂的黑壮汉子站起身来,更显得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他操着粗粗的嗓音,像是被黄沙刮过。
“我就是北关百晓生。”
许宓:“......”
等等,这和话本上的百晓生的书生模样是不是差距有亿点大了?
这个名号也是从路过的商旅那里听来的,顾不得那么多,许宓直接开口问:“我问点天下关的事。”
那“北关百晓生”粗粗哼了一声,在许宓面前坐下:“这事儿啊,你写在纸条上,我看看定个什么价合适。”
话罢,便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叠纸,还有一只奇怪的没有毛须的笔。
许宓自小就用毛笔,还能写一手出色的小楷,但是这样怪的笔还是第一次见,好在和长条的棍棒在沙土上写字差不多,很快就掌握了。
沙沙几笔写完,那北关百晓生拿起来看了两眼便道:“二十两。”
身后的崔野收到示意,便递上去二十两,声音中情绪淡淡:“希望北关百晓生的名号是真的。”
汉子没搭理他,手下银子后就拿起棍子似的笔在纸上写起来,这是一张空白的宣纸,等到百晓生停笔的时候几乎快写满了。
边上的人罕见有人花大价钱打听消息,想凑上去,却被侍卫拔刀时的寒光吓住。
许宓接过这写满的纸,上面的字是和本人完全不相同的娟秀小楷,这字是配得上百晓生的名头,只是不知道这人竟然写得如此详细。
这密密麻麻的,就算是看也得看一会。
像是知道许宓心想似的,那百晓生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这是美人的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