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赋直接喝下,味道有点怪,像是糖浆,但其中又带着辣味。
弥道子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为师随便拿的,不是毒药就是疗伤药,没事,解药在为师这里。”
“......”
凌赋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但相处几年也是知道师傅终究是可靠的,还是认认真真和他学起药理学来。
“你初学,就先了解毒药和疗伤药的区别,得自己试试心里有数后,才好进一步去学怎么炼制。”弥道子想了想,又补充道:“为师这法子是师门秘学,和常人的教授不同,你安心就好。”
京中又过去两日,许宓也去了判决三皇子的法场。
那日,法场上人潮涌动,皇帝等判决者坐在高位,许宓也侥幸在边边角角混了一个位置,法场正中的台子上跪着不少人,四周又被愤怒的百姓包围。
百姓们身着丧服,一个个想要往里头挤,想要冲上台将这些个贼子打杀赶干净报仇。
为此,距离行刑的台有半丈的地方,就有不少维护秩序的衙门的人。
“杀人偿命”“与庶民同罪”“皇上万岁”的声音糅杂在一起,发出轰鸣的声响。
日头一点点往中间走,终于到了午时,三皇子被押解到台上,面朝皇帝跪着,拦得住人但是拦不住飞翔的东西,于是烂菜叶子臭鸡蛋跨过衙役,直直的落在三皇子身上。
往日多么高贵的一个人,现在颓丧的跪在地上,躯体上全是脏污东西,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高光一样。
许宓有些恍惚,恍惚见仿佛看到了前世颐气指使的三皇子,那时候太子确认要登基了,凌宇便进宫和太子凌峰商量自己的封号。
神情又一飘忽,眼前却是跪在法场上一身狼狈的三皇子。
凌宇本人一心的茫然和挫败,这辈子还没有开始,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还没有让母妃过上太妃的好日子,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景。
只是因为撺掇太子被发现,惹恼了皇后,现在数罪并罚,以后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他被关进了宗人府,里头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找出中秋宴事变的真相,也没有想要找出谋害皇帝的祸首,只是默认将一切罪名扣在他头上!
凭什么!
跪着的凌赋垂首,别人看不清他狰狞的表情。
皇后为什么要害他,还有太子,废物!那么多权利把握在手里都解决不了一个凌赋,要是他是太子,要是他,绝对不会给五皇子留下活路!
还有母妃,说什么一直戴他好,听到皇后的冤枉后没有想要找他要解释,而是直接承认这顶帽子,她受伤也是活该!
这些都是恶人,偏生个个都端着一幅明事理的圣人模样,反而承托的他才是不该容于世间的一等一的大恶人。
一滴鲜血,又一滴鲜血,全部溅到凌宇脸上,热火的血和腥味让他瞬间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