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可不怕她,这种都是虚张声势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即佯装不高兴:“你且小声些,新年还在睡觉呢。”
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劲儿来,澜贵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想要挥袖离去,许宓还贴心嘱咐:“走路的时候且小声些,别闹着我们,也别以为自己好大的面子,不然被人拆穿后尴尬。”
皇后脸上僵着笑,她也有些不高兴了,到底常年挂着温和慈善的假面:“宓儿为何这样,是不喜欢澜贵人?”
许宓作出颇有些委屈的样子:“皇后娘娘,宓儿实在是不喜欢这人对宓儿的婚事颐气指使的样子,您说说,她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妾室,有多大的脸才能定下我的婚事?”
说着更加的愤懑:“说一句两句也就罢了,一直在说,搞得自己好像是陛下的样子,她哪里有那个资格?娘娘您说是不是?”
皇后滞住,她总觉得这人话中有话,特别是最后的问句,简直就是锦上添花之笔。
这话熟悉的就像是当年,她在皇帝面前明里暗里说李淑妃的时候一样,看上去是自己占理,实际上是乘机疯狂上眼药水。
皇后不再小瞧她,便笑道:“澜贵人到底是四皇子的生母,可能是为四皇子考虑多了才会这样,郡主还是原谅她罢,到底是慈母之心。”
许宓不禁问她:“可是她居然甩脸色给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以后又该如何整治后宫?”
皇后嘴角挂起职业笑容:“宓儿不用操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宫定然会按照后宫的处罚来惩治她的,毕竟咱宝贝郡主的面子也不能忽视呀!”
许宓也回之以职业假笑:“娘娘说的事,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回头问陛下的时候能得到一个结果。”
皇后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许宓,仍旧笑着答应。
许宓目送皇后离去,那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匆匆到来又匆匆离去,只留下地上一堆脚印证明他们存在过,很快又下起雪来,将这一切印迹遮挡住。
怕吵着小公主,桃子轻声问:“郡主今天怎么直接和皇后等人对上了?”
许宓也轻声回:“我原也不想,要是再不出声,只怕我婚后要生几个孩子都要被决定好了,这事都得赖凌赋,回头我得好生骂他一顿!”
宝鹊失笑:“那倒是五皇子的飞来横祸了。”
梁州的消息传到皇帝耳中的时候,他的心情尚且愉悦,他的五皇子又为大凌制作出强有力的工具,要是利用得当,明年的税收翻一番指日可待。
皇帝先是收到了陶婵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随后又收到了太子的折子,心中俨然有了自己的决断,当时没有生气,反倒是沉默了许久。
总管太监第一次见大凌天子那样的迷茫和不确信,许久之后,孙欢才听见皇帝用轻飘飘的声音问:“朕是不是做错了,也许峰儿并不适合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