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裳的许宓坐在暖和的屋内,一个新式的榻,但是下边因为有着烧火的管道,是意外的暖和,她正闭着眼感受外边舒服的世界,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落在了她的床前生根。
她睁开眼一看,赫然是本该在京畿的凌赋。
半大的少年披着一身的风雪,脸颊微微发红,脚下的靴子带着一路的水印子,虽有些气喘吁吁,但是精神气很好。
许宓诧异非常,忙让人给凌赋接风洗尘,换下大氅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关切道:“你怎么这样早就来了?这大早上的,简直就是冷的人不想起来,我原还说下雪是多好的事,现在看来是要敬而远之了。”
凌赋喝了一口热茶,再一运功,身体瞬间都暖和起来。
听了这话就只是笑,他道:“你这就是叶公好龙,只是喜欢不存在的雪,又要人家下雪,又不准天冷,就算是天王爷亲自下凡,也解决不了你这问题。”
“好哇,看来五皇子是没有挨冻够,还有闲心来揶揄我?”许宓哼了一声,岔开话题,“你怎生如此赶路?瞧你这样子,怕是早早的就起床骑马来了,作甚么起这样早?”
许宓笑了笑,又道:“虽说今日报国寺的禅师回来,倒也不至于让咱们大名鼎鼎的五皇子来的这样早?”
凌赋早习惯了郡主这样说话,当即就笑着回她:“那当然,我是为郡主而来的。”
许宓被这一记直球撞击的顿住,傻傻坐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凌赋见她哽住了,失笑道:“听说郡主夜里魇住了,清早开了城门我便进来了,生怕郡主出事。”
这话可就让许宓抓住把柄了,当即恶狠狠地问:“你是不是盼不得我好,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这会轮到凌赋被哽咽住,只好道歉认错,毕竟是自己心血来潮想要逗弄郡主,人家生气了也该是自己受的。
许宓小脾气耍完,整个人都开朗了,拿起桌上了奶黄包塞进凌赋嘴里,笑眯眯道:“不必担心,这都是老毛病了,许是那什么的后遗症,昨夜里喝过安魂汤后就好了。”
凌赋顿住,他想起来自己当初获知的郡主前世的一页角落,是那样的值得人心疼,当时就说不出话来,就呆在那里吗抿唇不说话。
要是让郡主知道了,非得和他好好说教一番,前世分明是五皇子更令人心疼。
在屋里腻歪了一阵,用过早膳后,二人一同慢悠悠地向举办的地方前行,抱着想要消食的念头,二人身后缀着好几个奴婢,慢悠悠走在大理石的路上。
开始只是一小撮人,距离目的地越近,碰到的人也就越多,大部分都是宫中的妃子。
听说这是禅师特意安排的,让陛下召集附近能到的皇室之人,包括妃子、皇子、公主,禅师将会给众人进行一场彻底的驱邪。
到了现场,许宓发现这里和想象中的也大差不差,瞬间就失去了好奇心,一直在和凌赋窃窃私语,不是还会笑起来。
不久现场安静下来,许宓和凌赋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场上出现的一道月白色的人影身上,那人站在皇帝身边,想来就是报国寺修为高深的禅师了。
众人起身行礼:“陛下万安,问禅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