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有记载:“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
可见自古以来就有赏花的习惯,在历朝历代的培养下,特别是南北时期的佛前供花,更是将赏花一事推向了深山古寺、寻常人家,处处是花影婆娑,摇曳生姿。
原也是文人的一时爱好,喜欢用花木去形容比喻,便有了“移栽白定瓷”“青泥瓦槲移山花”。
也有性情独特之人,将花木折、剪回家,以自个儿的审美改造,或牡丹搭配素净的莲花,或一杆寒梅傲立其中,或零星几朵小白花穿插在金贵的花木之中。
或瓠、觯、尊、瓶、盆、觚,只要是自己想,何种器具都可以称为表达自己情义的容器。
久而久之,贵女之间也就有了约定成俗的规定:花会中有花艺一项。
一般的女儿家,父母家长是必须得教习花艺,此物就像是女红一般的地位。
许宓则是不同。
一是前世学过不少,天赋尚可,所以这段时间不曾去上课。
二是双亲不在人世,除非自己想,否则没有人能够站在伦理道德方面绑架郡主。
“诸位小娘子来参加花会,真是我们的荣幸。”
不少贵女都有些讶异,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二女便是以妾为妻者的庶女,心下便有些不得劲起来,总归是感觉不舒服。
来参加是看在蒋茹这位先夫人的嫡女面上,何关这两位庶女的事,这话一说,好像她们是因着她们二人的面子才来的,这样一想,心中便生出了几分不快。
便有贵女看不过去,直接笑出声:“茹小娘子,这边上说话的两位是江府的婢女?穿着艳丽俗套,说话也没有礼度,还是希望江夫人能够管一管。”
边上便有人插话:“江夫人已经离世,怕是只有让江尚书能够多加调教了。”
两女双颊通红,小一些的忍不住脾气,直接回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娘是尚书府的正品夫人,什么婢女,你爹娘怎么教导你的?没礼貌还长了张嘴?”
贵女闻言,直接沉下脸,面露不悦,冷笑道:“你倒是有礼度,一个小小妾室之女,也敢对我们这样大呼小叫,换做是我家,这样不长眼的东西早就被打发卖了!”
年长一些的少女名唤江映蓉,当下拉住了妹妹,赔笑道:“小妹年少不懂事,这位小娘子多多原谅则个,时辰不早了,先请开始吧?”
说着,便将视线投向了蒋茹,示意对方赶紧给自己解围。
便又有贵女冷笑出声,在人群中嘲讽了一句:“嫡庶不分,宠妻灭妻,连带着生出来的野种也不是好东西。”
江映蓉表情僵硬,沉沉的往人群中扫了一眼,让人感觉更加不舒服,当即便将心中的不悦提升了一个档次,后边只要是这两姐妹开口,统统不予理会。
众贵女坐下,方几上摆放了各式的容器,跪坐在蒲团上,身侧,甚至于整个院子都是可供选择的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