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赏花过程有一些不悦,但是结果是很好的。
许宓更是隐隐察觉到蒋茹对自己的亲近之感,以后不妨和对方多亲近一些,于公于私都是有好处的。
回到郡主府,许宓便收到了来自宫中的消息,是五皇子派人传来的。
椒房宫。
皇后坐在炕上,一只金丝凤凰的引枕靠背在身后,身下又垫着狐皮,对面是同样坐姿的太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太子已经不同于往日,身量拔高了一截,模样也是渐渐展开,皇帝近日看他也顺眼许多,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太子蹙眉,右手紧紧握住茶杯,青筋暴露:“母后,简直是欺人太甚!”
“父皇先是让那个小贱种上朝参政,现在更是对其予以重任,长此以往,这朝堂之上的皇位,岂不是要让小杂种来坐?”
皇后呵斥他:“什么小贱种?那是你的五弟!”
太子的气愤瞬间停滞,恹恹地应下,不敢和母后作对:“是,儿臣不会在外人面前落下口舌。”
皇后这才说起这件事,若有所思:“这何尝不算是一件好事呢?”
太子的疑惑简直是可以溢出来,声量也不禁拔高了一些:“母后您说什么啊!”
皇后蹙起眉头,不悦的睨他一眼,太子又变成鹌鹑不敢说话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要去做,一旦能力不到家,不说得到你父皇的认可,就是你的太子之位也难以保证,还不如不去。”
“儿子愚钝,请母后明示。”太子一惊,没想到其中竟有关窍。
皇后看着太子:“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少田产?其中有多少被朝堂上义正言辞的老匹夫们把持?当初你外祖还在的时候,仅仅我们家,就有五十万亩田产,田里使用的都是买来的奴隶。”
太子睁大眼睛:“奴隶是不用上税的!”
皇后摇摇头:“不止于此,这奴隶和田产是无数豪族的立事根基,我观陛下早有这心思去废除土地私有和奴隶,现在这差事更恰当的形容就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指哪打哪。”
太子忽然福至心灵:“这样说来,那五弟岂不是变成了大家的眼中钉?”
皇后露出笑容:“自然是,他能不能活到弱冠也未可知。”
皇后母子从前不曾将五皇子放在眼里,等到这人被皇帝重视之后便是嫉妒升起,现在得知对方命不久矣,不说弹冠相庆,现在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是实打实的。
太子将茶杯重重放下,阴恻恻的说:“那孤就等着五弟的好消息了。”
皇后差人将桌上的水迹擦除干净,忽然又想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笑容微微淡下去:“老五是个机灵的,我们得在暗中好生帮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