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它惯用的名字不是鲔,想必柱鲟鳇这个名字,你一定是有所耳闻的罢?”中年人笑了笑,紧接着恍然大悟道。
柱鲟鳇这个名字许宓还是在书上看到过的,当即饶有兴致的接话:“这我知道,但是书上说柱鲟鳇一般生活在大江大河之中,像是这样的平静的湖泊为何会有生存呢?”
中年人摆摆手:“当时我带它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小鱼苗呢,也算是机缘巧合。”
许宓恍然,随机敛襟微微福身:“不知先生大名?”
中年人只道:“郡主客气,草民不过是一介客栈掌柜,算不得什么正经的先生,唤个李老板就是了。”
“李老板,”郡主从善如流,心知这人定是回过客栈了,综合各方知识便能知道她的身份,当即笑容更加真切,“不知李老板祖籍何处?我见着您,瞧着说话间,都是有一份熟悉感?”
“不敢和郡主攀附亲缘,草民先年在朝中为官一二年,后来适应不了,向陛下请辞,陛下怜惜我父母双亡家乡偏远,便到了这里来。”李老板神色淡淡,倒是并不因此生气。
许宓却是稍显惊讶,这话隐藏的意思就是,我曾经也是朝中的人,只是惹了皇帝,最后被发配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来。
许宓不禁肃然起敬:“李老板厉害!”
李老板失笑,拜拜手:“我这是什么厉害?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不过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吃穿用度一切都是自给自足,空闲之余还能为过客提供帮助,也算是报国为民了。”
“听说李老板之前是拜访友人了?”许宓忽然想起小二说的话,此时见到人说明是见完人回来了。
“是,也不瞒郡主,我那好友乃是忘年交,先年承蒙他老人家照顾,最近来到了这豫州附近,我也就顺势去拜访一二,不然生怕他交友众多把我给忘了。”
李老板这样说着,但是不自觉扬起了笑容。
想着自己的老伙计,那个白发苍苍仍旧硬朗的老头,李老板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切。
许宓点头,不再提起这事,看着天色不早,现在还未到春分,这时节的天黑早,赶忙请李老板回客栈。
走到中途,许宓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来前些年闹得风风火火的一个人,也是姓李,于是说话间便想要试探李老板。
没想到李老板直接应下,表示自己就是那个人。
先年,许宓还是个六岁的孩子,那时候皇帝颇为重视左相李如春,这位左相在职的时候大刀阔斧对大凌进行改革,百姓受益颇多,时人道文有如春武有许暨。
只是第一年定国公许暨连同夫人战死,次年左相李如春因为开罪了皇帝,在众世家的威逼之后,最后无奈惨淡收场。
许宓那时候还小,不曾过多的注意这些朝政上的事情,只是隐隐约约知道,那一年朝堂之上失去了一位左相,听别人顺口说了一句,整个大凌更是失去了一位改革的重要人物。
许宓当即拱手,正经声色:“李先生。”
李老板却是无奈的摆摆手,表明自己现在只是一介草民,担不得这样的称呼。
想着对方的身份和过往的成绩,许宓还是坚持给人行完大礼,之后才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