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日的事可以稍稍向后拖延一段时间,让府中的小娘子多和郡主接触,争取得到陪郡主前去江南王花朝节宴会的资格。”许老夫人眉眼淡淡,无悲无喜的模样。
青筠低眉顺眼应下:“是,老夫人。”
许老夫人顿了一下,又想起来一件事:“她那个人不吃硬的,让静雅仔细些,或是求饶或是道歉,我们府已经苦于没有江南王的门路久矣,现下正是一个好机会,要是谁错过了,叫她们别想着来找老身麻烦!”
话罢,老夫人将青花瓷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屋外伺候的下人不由得一抖。
此时,远在京都的皇宫。
五皇子作为陛下的狗,指哪打哪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现在又传出消息,说人家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处理了京中一个老牌大家族。
不仅让人老老实实将奴隶放归为良民,同时还将私田交与皇帝,就是这些年欠下的偷税漏税也都一一补齐,还让那么大一个家族没有怨言。
要知道这家族盘根错节有多厉害?
不仅是声名远扬、历史悠久的书香世家,而且朝中有人、后宫有人,都是能够说得上话的,结果落在了五皇子手上,百年基业,一朝化为乌有。
椒房宫中。
听到墨竹传来消息,皇后快步走到了暗室,忙不迭问:“可查出是什么原因了?”
墨竹恭敬鞠躬:“人带进宫了,就在里边的屋子里。说的是否是实话也未可知,他道是五皇子拿捏住了账本和王家的名声,又说只要老实交付便不收回正经的田地,并且儿孙也是能够正经入朝为官的。”
皇后蹙眉,又问了一遍:“真是这个原因?”
墨竹应声,让人将打开一间小黑屋,露出里头被捆绑住全身的灰衣中年男人来。
皇后面露不屑、轻蔑:“就是这么个东西?王家能如此轻易就交付百年基业,怕是还有别的原因在里头,要真是这样简单,当初我父亲岂不是随意就能拉到王家做同盟?”
墨竹取下灰衣男人嘴里塞着的布团,警告他:“在娘娘面前,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别把市井陋巷的那一套搬到贵人面前来?”
灰衣男人是王家的一名亲信,昨日因着王家吩咐,被安排去督促管理一段时间的自家庄子,当晚就被皇后的人撞见,刚出京都就被捉走了,只余下一地狼藉证明自己曾来过。
灰衣男人泪流满面,哭丧着低声求饶:“小的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
皇后厌恶地后退两步,用金线苏绣凤凰团扇掩面,吩咐墨竹:“再拉去拷打一番,死活不论,最后哪来的回哪儿去,别碍着本宫的眼!”
“谢贵人!谢贵人!”
灰衣男人欣喜若狂,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殊不知无论是皇后还是墨竹,亦或是这暗室里的侍卫,都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他。
次日,京都府尹接到报案,京都城外一里的地方出现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