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鬼鬼一笑,凑到她如耳边嘀咕起来。
黄婉如听完她的主意,登时眼前一亮。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婉如照着她出的主意上了新,竟是出乎意料的受欢迎,为此她还特地去了郡主府向许宓道谢。
咸北亦是频频传来喜讯,凌赋在家书中更是提到不日便归的消息。一连串的好消息可算是把许宓的精气神给养了回来,日日期盼着在城门迎接心上人。
不过五日,就传来了秦王顺利归京的消息。
许宓听闻这消息,赶忙叫人牵了马,一路奔到城门,正好与凌赋的行伍打了照面。两人在马背上相望,未曾开口,情谊已溢。
因凌赋还需回宫复命,两人便没有多叙,待到一切事了,已经是晌午了。
“皇上当真是这么说的?”许宓揣着暖炉,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问着坐在另一侧的凌赋。
凌赋无奈一笑:“我还骗你不成。”
“皇上要在年后正式下诏封你为秦王,还因你这次立功,许诺追加你秦地周遭邑千户的辖地。”
许宓愣是没憋住笑了出来:“这事要是让皇后那帮子听了,估计会气的狗急跳墙吧!”
“宫中眼线杂的很,不出一炷香这消息就能传到皇后耳朵里,你猜猜看,他们会让谁去游说皇上?”
许宓眼珠子滴溜一转:“还能是谁,她现在能依仗又能在皇上跟前说话的,不就那一个吗。”
夫妇二人相视一笑,面上“奸猾”的表情竟是提前让他们有了夫妻相。
一如两人所料,当日下午,皇后那边就坐不住了。
泰安阁外,新雪覆在宫墙上,本是美伦美奂的场景,守在门口的太监却是噤若寒蝉,连孙公公都面带虚汗。
原是皇后那边活络了沈可欣的父亲,沈复出了面,毕竟是重臣,皇上也给了几分面子,让人进了泰安阁参奏。
可就当沈复提出所参之事为封王一事时,泰安阁内的气氛就变得紧绷了起来。
“那依爱卿看,此事有何不妥之处?”皇上面上不显,只是撂了笔,定定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沈复。
沈复当然知晓皇上的脾气,可既然已经跟皇后绑在了一起,那这些话他硬着头皮也该讲,于是一咬牙,将头埋得更深了些:
“圣上严明,赏罚有度,臣自当不该多言,只是封王一事关乎江山社稷,臣不得不言。秦地乃大凌发家之地,本应由皇储所辖,五殿下却是聪颖过人,功勋在身,但殿下始终过于年幼,怕是担不起如此重责,恐会折煞了国运啊!”
哐啷——
皇上的怒气终于被点燃,他一扫桌上的折子,怒喝出声:“他担不起,谁担得起?!沈复啊沈复,朕谅你是朝中老臣,故而敬你三分,你是真为朕做考量啊!”
沈复一见皇上动了真怒,连呼“皇上息怒”。
到底是朝中老臣,皇上左右也拿他不得,便一挥袖,说:“罚俸一年,日后无须再提此事。退下吧。”
隔日,沈复因反对封王一事而被罚的事就传到了文武百官的耳中,自然也没有逃过皇后的耳目。
只是沈复办不成,太子又不能用,闹得皇后也是心神俱疲,只能嘱咐太子近日安分一些,潜心为除夕宴做准备。
日子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各家都贴上了新对联,在门廊上挂起了红灯笼,街道两旁是扫开堆好的雪,在其间还能见到鞭炮的红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