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的诸位大臣各怀鬼胎,有些人在焦虑,有些人在畏惧,但真正跟这件事挂钩的凌赋等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冷静。
凌赋仍旧是照常来到了郡主府,刚转入门就见到了等在一侧的许宓,两人只是碰了一下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图。
一路转到书房后,许宓将所有下人都挥退,还让甲一在外面盯着。
凌赋将朝堂上的事简单交代了一下,许宓听完面上添了几分恍然大悟。
“那具尸首刚出现在街头的时候,我手下的人就注意到了,趁着当时关注的人少,我手下就尽力凑近分辨了一下。那具尸体的脸被划烂,看不出本相,辨认身份靠的是他的身份牌和官服。”
这也就是许宓等在郡主府门口的原因,只是怕被监视,许宓等的地方在门内,倒也不会被怀疑是什么做贼心虚。
“尸体的脸被划得基本认不出原貌,如果说凌峰对谋害官员还有所顾忌,那说明他对这件事的内容并不清楚,要是皇后操盘,那我觉着这具尸体多半不是郑峰。”许宓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凌赋听了许宓的猜测,面上的凝重反而更多了:“确实,就算是宰相,如果想过明面,也该是找个稳妥的方式,要是直接杀个官员,还没办法撼动我的话,那对他来说太亏了。”
先确认尸体的身份,对两人接下来的判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凌赋由此定下心,将所有事耐心的从头推了一遍。
“这件事应该是宰相或者皇后主导,给我下的连环套。早先,那个郑峰邀请我参加私宴的时候,我问他叫什么,他嘴上说是叫郑峰,但心里却回答是‘无名’。”
许宓没有开口打断凌赋的思路,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邀请我参加宴会,这件事我一定会拒绝,并且很有可能会去对这个人进行调查。如果我派人调查途中,将能象征身份的牌子落下,这桩命案就按我头上了。”
凌赋将自己设想为幕后主使,一条条的分析着这件事:“假设命案没办法按在我头上,退一步也可以说我养私兵,即便我最后在皇上那里洗白,皇上对我的喜爱也会降低。”
许宓接了话头:“要是这件事回过头查到了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大可以把真正的郑峰放出来,到最后还是郑峰抗下这个罪,他们一点没关系。”
真是阴狠!
许宓心里有些疲乏,不禁开始放空思绪。
本身许宓就不精善于策论,从国子监毕业后还高兴了好一阵,没想到到头来还得靠这个活命。
相比之下,凌赋倒还算好些,或许是因为出身帝王家,上一世还做成了皇帝,可能更抗压一些。
没一会,凌赋面上的凝重就散去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些轻松,然而还没等许宓问,那抹轻松又消失了去。
这可是把许宓折腾的更心累了。
当下,也不管凌赋那抽筋的面部,许宓自己琢磨起来。
这么一琢磨,就过去了三天,凌赋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这几天也没来过郡主府,直到刚才才托人给她传了信,信上内容却是说案子已经递到了御前,让她放心。
放心,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闷声放大心!
许宓直接把那封信撕碎扔给了桃子,命令人赶紧烧了不要扰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