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无论如何,跟宰相和凌峰脱不了关系。
宰相的心里还是跟沉静的湖面一样,不动声色,凌峰那边却是得意加上了惶恐。
他们直接杀了官员,这样真的行吗?
要是东窗事发……没事没事,可欣说过她会断后的。
只要这件事成了,皇位一定会是我的。
听着凌峰“复杂至极”的心理活动,凌赋只能说这次真真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看来这次回去,他就得做好被刑部的人逼上门的准备了。
皇上头疼的扶着额,他属实是觉着自家这一亩三分地最近风水不太好,在心中盘算着去寺里请个大师来做做法。
等到大臣们的讨论声弱下去一些后,皇上才开口:“爱卿把详细情况说说。”
“回皇上,臣的住所与那员外郎临近,不算熟识,但每日下朝也会时有碰面,但这几日,臣无论是上朝还是下朝,都见不着他的身影,臣心中有疑虑,便去了府上拜访。”
说到这,刑部右侍郎面上也是凝重起来:“但是并没能见到人,问了府上下人,也是没有消息。后来,臣的拙荆在前往菜市的时候,发现了……发现了那员外郎的尸体,被挂在了街头。”
这下,朝上没有了议论声,异常的寂静下是内心的恐惧在翻涌。
正五品不是高官,但能杀官,就说明他们这些也不安全,说不定明天,他们中就会有一个人成为右侍郎参奏的内容。
皇上面色也是无比的凝重,当即下了诏令:“这件事列为刑部的要案,赵爱卿你来负责,务必尽快给朕一个结果。”
这边下了朝,凌峰心中还是不踏实,便去找了一趟皇后。
“母后,这件事稳妥吗?”凌峰边给皇后捏腿边担心的问着。
皇后对自己这个不经事的儿子有一些不耐,但还是压住了脾气:“这件事不会闹大的。凌赋在皇上那里颇得爱重,想凭借一件事就把他压死是不可能的,有可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凌峰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顿:“可那员外郎确实死了……”
皇后终于没忍住骂出了声:“你慌什么?!你个不成器的,都不想想这件事为什么没有直接让你接手!”
见皇后动了真气,凌峰也是不敢再吱声,当即跪着埋下了头。
火气发泄出来之后,皇后又觉着跟凌峰说这些也没用,便恢复了面上的温和状:“峰儿,你要知道,母后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母后是不会做出害你的举动的。”
“是,母后说的对,是儿子多心了。”凌峰赶忙赔笑,低下头的瞬间,面上却是闪过了些狠历。
“母后会帮你铲除掉一切阻碍,你只需要负责在你父皇面前多多表现,如果不能表现出彩,那就在有些时候出来,其他的时候闭嘴。峰儿,你可明白?”
皇后看似温和劝慰的话里,藏着的尽是绵延的针,全都在凌峰的命门处立着。
凌峰脑子不好使,但好歹也是在阴谋中浸泡长大的,当即就感受到了被扼住咽喉的感受,也只好俯首称是。
这对可悲的母子之间的嫌隙,已经开始变得无法跨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