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下了然,让人抱走了十五皇子,挥退下人后,开始了两人的密谋。
宫墙下总是藏污纳垢,每个人都被逼着站起武装自己,只是有些人的武装,是踩着别人的尸首,是丧尽天良的阴谋。
泰安阁内,皇上心头也是无限的忧愁。
“伴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皇上捏着那枚东宫的通行令,心里尽是凄凉一片。
他确实很喜欢五皇子,也有过易储的心思。只是牵扯到皇储的就不是小事,他一介皇帝,做事也不能独断,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引发朝堂叛乱。
比如这次的事。
沈复真的是越来越猖狂啦。
竟然敢开始试探皇上的心思了。
可皇上回过头那么一看,忽然发现,这件事好像早就有过苗头。
他终究是老了,确实不愿意再伤筋动骨的拔除异己了。
孙欢站在一旁,并没有接话,他明白,皇上问的不是年纪问题,朝堂上的事,不是他一个太监能插嘴的。
“得拟定亲王前往封地的日子了。”皇上又喃喃自语道。
这道圣旨凌赋是在郡主府接的,他也是没预料到皇上会赶这么急。
许宓心下也是担心,便在孙欢这探了探口实:“孙公公,劳累您了。”
孙欢心下也是想多帮衬几句,但苦于这件事跟宫里不再有那么大的牵扯,也只能是做出寻常叮嘱:“这山高水远,二位主子婚期将至,各自小心着,才好稳稳当当的把这亲结了。”
许宓谢过孙欢,心里也知道对方尽了力。
“皇上赶得急,要你们七月十五就前往封地,山高路远,光是路上的干粮就得准备许久,要是准备不妥,这一趟可是有的受。”许宓面上满是担忧。
凌赋倒是表现的轻松许多,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哄孩子的意味:“你还不相信我吗?倒是你,这段时间我不在京城,你才是不好过的那个吧。”
许宓被人这么一打岔,恼羞成怒,直接甩了袖子要进府,凌赋当下讨饶,好半天才哄好。
可他们表面上再怎么轻松打趣,心里也是明白这一程的艰难。
孙欢提点了他们未来会遇到暗杀,来自那波势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得活着,只有命还在,才有可能反杀。
一转眼,离京的日子到了,许宓将凌赋一路送到了城门口,两人没有再多言。
许宓缄默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凌赋,夕阳斜打在他的身上,让人的身影染上了些许的悲壮。
“你得全须全尾的回来娶我。”这是许宓对凌赋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能婚姻就是两人之间无形但深切的缔结,无论相隔多远,离家的人都能循着这根挂牵,重归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