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大帐内,陶婵正在写着请愿归京参加敏柔婚宴的折子,就听帐外起了些许躁动。
“副将,陶将军说您现在不能进去。”
“我不想难为你,将军要是罚我扛着,你别拦我。”
“副将,这真的不行。”
陶婵顿住笔,任由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将写好的字迹晕染了去。
她定夺了几番,最终缓缓叹了口气,撂下了笔:“让他进来吧。”
帐外的争执声一顿,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郗口,这次不让你跟着,你是知道缘由的。”陶婵虽然觉着劝解不会有效,但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
郗口却是个楞子,只是微垂着头:“将军,您的意思我明白,但那毕竟是我姐姐,我没见上她最后一面,总也要帮她查个明白。”
“你可知道,即便你查出来了真相,你也没有办法去报仇。”陶婵的语气颇显无力。
“将军,你莫要再劝了,这一遭我是必定要走的,就算得到的结果不尽如意,也比没有走过的好。”郗口的坚持让人无法不动容。
实际上,自从他知道陶婵要回京之后,便一直执意要跟随前去。
方才陶婵不让他进账,就是想赶着把折子写完,等到折子送出,便是盖棺定论,郗口再坚持也是没法前去。
但陶婵终究还是狠不下这颗心。
说到底是他的血亲啊。
陶婵冲人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我再考虑一下。”
“多谢将军。”郗口干脆的行了礼,没再多求。
绕到书案旁,陶婵重新换了张纸,将郗口的名字补了上去。
京城,椒房宫。
“墨竹,这宫外头是不是能过的更顺心些。”
墨竹却是不敢接话,只是在一旁站着。
皇后也不恼,眼神没个落处,显得整个人憔悴的很。
实际上,自从皇后被禁止进入泰安阁后,皇上就很少再来中宫了,除却每月十五来用晚膳,其他时候看都不会来看一眼。
闹得宫里都有了皇上要废后的流言。
“人长了一张嘴,用不好就是个祸害。有些人呐,在宫外过的逍遥,这祸可都让我们这些宫里的给担了。”皇后冷冷一笑。
墨竹跟着皇后多年,自然知道主子说的是谁。
无非就是太傅家的那个嫡女罢了。
纵然已经过去了两月之余,皇后还是记恨在心里,尤其是最近听到了凌赋没死,反倒在秦地干的风生水起的消息之后,她更是怒火烧心。
“沈复也是个不中用的,跟本宫保证说会倾尽全部侍卫去绞杀了那小崽子,结果呢?父女俩没有一个用得上的。”
皇后显得有些疯魔,她自顾自的念叨着最近的烦心事,连避开耳目的事都懒得做。
怒完之后,她又冷静了下来:“十月,就是他们的婚事了吧。呵,我过不痛快,她们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