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远道心惊肉跳的看着这一幕,见凌赋没说什么,这才放下心。
“诸位,宴会就是用来开心的,要是不放开吃喝,这一趟可不就白来了吗?”凌赋声音很轻,落到土财主的耳中,却是如催命符一般。
当下就有人手抖摔了一个酒壶。
凌赋微微叹了一口气,像是真的很可惜气氛凝滞,他微微前倾,嘴角挂起笑:“诸位让宴会冷了场,那便是不给本王面子。”
众位财主心里登时飘过去九个字: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尽管听到了这些人的心声,但凌赋好不容易能架秧子起火,自然是不可能重举轻放的。
“本王初来乍到,对秦地掌控可能还不如在座的诸位深,所以本王不想跟诸位撕破脸皮。诸位的家底是祖辈奋斗多年打拼下来的,是诸位应得的,本王不会动。”
钱,正是这些财主的痛脚。
只要不动他们的家底,那都好商量。
凌赋深知不能把兔子逼急的道理,线也是慢慢的放着。
“之前秦地没人管,大家可能记不住拿混了东西,本王表示体谅。现在本王来了,那该是谁的东西就是谁的,分开管,诸位可有不同意的?”
凌赋的话音一落,土财主面上都有了思虑之意,但都没急着表态。
倒是齐羽那个小傻子好忽悠,直接一抹嘴,将一个小令牌交了出来:“愿听秦王殿下差遣!”
凌赋半笑不笑的看了人一眼,正好对上齐羽眼中的精光。
看来,这也是个装傻的。
有了齐羽带头,其他的财主也陆续将东西交了出来。
宴会结束,凌赋还停在安家没走。他把玩着手中的十几个小令牌,问一旁候着的安远道:“这是当年你们划分势力时的凭证?”
“对。秦兵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主将,内部本就不稳,我们趁着军心涣散就带着自家的私兵……划分了一下秦兵,这是协商后统一使用的令牌。”
安远道本想找个好听点的词形容,却发现找不到别的来美化这个瓜分行为,也只好认了亏。
“是在江安杀了原县守那年?”
“对,是……”安远道话说一半咽了回去,面带惊恐的看着凌赋。
“怕什么,我又不会拿这个当他的小辫子。”
凌赋将手中的牌子扔到了桌子上,起身便要离开,“这些牌子你烧了吧。”
看着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安远道一抹额,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自那日中秋宴会之后,所有的秦兵都回到了凌赋的手上,平日嚣张跋扈的土财主因为各种原因被制裁,倒是安家和齐家过的平稳一些。
凌赋这边处理好上层,陈修远也开始着手对下层的改革。
有了三明教做先导,处理起秦地来倒也算是顺风顺水,刚入九月就见到了成效,无论是作物收成还是商业市井,都开始繁荣顺和起来。
见此,江安选择了隐居天行山,安生的当起了长生殿殿主。
浔阳这边的成效很快送到了京城,皇帝听了消息后龙心大悦,当即批准凌赋可提前回京,为十月的婚宴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