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打算交代?”
黝黑又潮湿的地牢内,安淮被套上囚服,本就瘦削的身形显得更像是一具骨头架子。凌赋没有让人对他动刑,此时更是亲自来审问。
安淮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神都不想给凌赋一个。
凌赋却不在意,早先领兵抓到俘虏时,也遇见过这种宁死不开口的硬钉子,他对于这样的人很有耐心。
“本王听说,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现在看来属实不假,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竟然连死都不怕了。”凌赋语气中带上了些钦佩,在当下的环境里却更像是嘲讽。
“呸!”
安淮听到这话可是有了些反应,他狠狠的朝凌赋吐了口唾沫:“你一个绣花枕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
被这么冒犯,凌赋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带上了更多轻蔑的情绪:“绣花枕头?恩,是个很不错的名号。你一定很生气吧,我这种酒囊饭袋却可以享受万千尊荣。”
原本岿然不动的安淮,在凌赋的话后情绪显然波动大了起来。
“即便我什么也不做,只是把令牌一展示,你们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家底就会一扫而空,而那些被你们瓜分的兵甲也会拥护我。如果我想立威,那你们第二天就会暴毙街头,人头落地。”
凌赋的语调甚至是有些上扬的,他鲜少的拖长着声音,让这场交谈带上了折磨的色彩。
“可你没有办法反抗,你只是一介平民,见到县守都要点头哈腰贿赂保命。你不满吧,你一定很恨吧。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就是这样的命不是吗?”
“你他娘的就是投胎投的好!你们这些当官的当皇帝的,都该去死!”
安淮看来是被气坏了,竟然是不顾一切的挣动起来,想冲上来跟凌赋拼命。
只可惜,安淮被手腕粗铁链扣在了地上,此时只能保持跪姿,动弹不得。
对于人愤怒的谩骂凌赋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耸肩,表达了无所谓的态度。
趁着安淮情绪激动,凌赋突然又抛出了一开始那个问题:“所以,你把你哥哥的尸体藏在了哪里?”
呵,我怎么可能让他死呢,我还要让我的好哥哥看着我称王呢!
安淮原本苍白一片的心境终于有了破口。
这次,凌赋做了个侧耳的动作后点了点头:“没死,那他被你藏到了哪去呢?”
该死的,这人是在诈供吗?可他怎么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神赋予的天性。”凌赋没有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同时,嘴角的笑意都带上了几分邪性。
安淮面色有些难看,越想要把心思压下去,结果越是反作用。
“你一定很尊崇你的祖父吧,甚至想要想他一样占山为王。让我猜猜看,你会选择在哪一座山。青玲离浔阳城太近,不适合藏兵,巫山又太远,这样看来……天行山倒是很合适。”
凌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安淮的神色。
刚听到占山为王的时候,安淮的面色就已经开始发白了,天行山一出之后,甚至是开始浑身颤抖。
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登时,对死亡的恐惧彻底充斥了安淮的心,除此之外竟是没有其他的信息再泄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