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简直就是不知好歹,非要跳出来跟我们对着干,要不是他的话,现在去地方巡查的活就顺理成章的落到我身上了!”
凌峰此时气的脑门顶子都冒青烟,却也只能在皇后这里跳脚。
皇后听了前因后果后,倒是冷静的很:“兴许人家已经站在了秦王手边也说不定呢。”
被这么一提点,凌峰也觉着很有可能,当下更为气恼:“儿臣这就去参他们结党营私!”
皇后有些无言以对,但眼下有着出头的机会,她自然不会再搞什么内斗,便静心给凌峰谋划:“若果真如本宫所想,那编书的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翰林院受太傅直接管辖,那些表面无事的学士,说不定正是他安插的眼线,与其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倒不如舍弃一些名声,选择更有利可图的事。
这么浅显的道理,凌峰自然明白,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还请母后给儿臣指一条路。”
“皇上既然说这件事还有待商榷,那就还有周旋余地,朝堂上他要顾及三公的面子,但是私下里可就不必要了。”皇后提点了一两句,没有再多说其他的。
凌峰暗自琢磨了一下,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多谢母后指教。”
“对了。”皇后在凌峰即将离开的时候,忽的出声喊住了人。
“巡查的队伍不要过于招摇,更不要让人觉着你柔情寡断,不该带的不要带,你明白吗?”
看着皇后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凌峰顿觉一身虚汗,只能连声应下:“是,母后说的,儿臣谨记于心。”
“你且退下吧。”皇后懒得跟人计较真伪,直接挥手撵客。
凌峰也不愿多待,刚出宫苑门便褪去了一脸笑意,面色阴沉的都能拧出水来。不过这副表情并没能摆多久,因为他接下来需要去的乃是泰安阁。
泰安阁内,皇上正在批奏折,听到通传心里也清楚太子的来意,便让人进了来。
“父皇。”凌峰没有犯蠢,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起来吧。这次来是为了地方巡查的事?”皇上没有绕弯子,直接挑破了窗户纸。
既然对方清楚,那凌峰索性大胆承认:“回父皇,正是为了此事。儿臣以为,农业论编书一事,儿臣只是牵头罢了,具体的编订儿臣是插不上手的,倒不如去地方巡查一番,也算是为父皇分忧了。”
这一套话术并不十分高明,最起码凌赋不会这么说。
但如今皇上有意送太子一个‘顺水人情’,又如何会在意对方的措辞和借由,当下只是假作沉吟:“近年来百姓所受苦难颇多,确实需要你这个做太子的出面安抚。”
凌峰大喜过望:“多谢父皇!”
“你可有什么旁的需求?”皇上不咸不淡的问道。
因着皇后的叮嘱在前,凌峰也没有提什么香车宝马,简直是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儿臣愿意与以往巡查共待遇。只是人手上,儿臣想向父皇讨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