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派出去调查的侍卫一直没见回音,别院内太子显然意识到这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当下又是一阵恼火。
偏偏他这次出门没有带亲卫,如今就跟被盖在桶下面的蛤蟆一样,简直就是四面碰壁。
“不行,一直这样等下去,父皇得到消息是迟早的事。”这天凌峰又在琢磨着一些歪主意,这话一出,焦丞桉还以为这货捡回来了脑子,结果就听人来了下一句。
“我得给陈修远找点麻烦……”
焦丞桉恨不能两眼一闭当场升天。
蚊子要作死,如何能怪蜘蛛织了张好网。
当日,凌峰便带着一众不情不愿的监察,踏足了浔阳城中的秦王府。
秦王府上摆置与京城的相似,倒没什么出格的地方。而在正院中,正摆放着十来箱东西。
“恭迎太子殿下。”陈修远一如往常的温润问候,眼底却还是那副存着什么一般的深邃。
凌峰哪管那些,他来就是找茬的,当下恨不能鼻孔朝天,傲气纵横的说:“免礼吧。你们秦地的岁贡准备好了吗?”
这岁贡一事的规矩,就连秦地的土财主都是略懂一二的。按照律令,下半年入封地者,可不供养当年岁贡,以来稳定封地的发展。
律令上写的明明白白,负责监察的督查里,也有专门审对律令的,太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那么如今他这般,就是单纯来找麻烦的了。
陈修远心下了然,面上却是不表,只是拱了拱手,略显为难:“秦地久经动荡,百姓耕作收获都不比他地,如今也就只有一百石的粮食在正院中放着,正是在等您来检查的。”
“单是粮食?”凌峰挑着这个口子问,面上却没有意外,显然也是料定了秦地如今的情况。
“确实如此。太子殿下近日在秦地附近周转,应当注意到了如今浔阳城内的情况,浔阳都如此,其他的地方自然更是难过啊。”
陈修远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淡淡,让人觉不出嘲弄的意味。
但凌峰哪是寻常人士,他一听这话,当场就想起浔阳城内井然的秩序,还有下属所说的兴荣之势,又是一阵的妒火中烧。
“可本太子却见到,浔阳城内百姓衣食无忧啊!”
陈修远又岂会畏惧这些:“秦王殿下初来此地,便注意到了民不聊生的情况,便对那些富裕人士进行了征调,这才使得百姓在这个冬日有口粮食吃。”
“既然如此,这岁贡又为何不能让那些富裕人士出呢?”看凌峰这架势,显然是准备咬死这一点。
“这……”陈修远恰到好处的顿住话音。
凌峰见自己的话有所成效,当下更加顺着自己的思想发散。
“难不成是秦王与这些富裕人士有所勾连,背后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而如今浔阳城百姓的衣食无忧,也只是你们用来对付监察的表象?”
后面跟着的督查面色都是一凝。
秦地如此之大,光是浔阳城内就有大大小小十余户土财主,他是如何能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让这些土财主甘心归顺的呢?
这背后是不是真的存在一些,所谓的不可告人的交易?